師生二人都收斂起自己臉上的表情,從書房往莊子里的廳堂趕去。
那里鬧哄哄的,已經坐了不少人,他們兩個一進來,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而后大家便圍了過來,簇擁著裴恒昭。
林顏是幾人里面最高興的,她笑的眼中帶淚,只是摸摸他簇新的綠袍,一直在說好。
“我當初一見含章,便知道他以后有出息,可沒想到能當狀元郎,我是想都不敢想。裴曄要是知道后,得躲在屋子里笑。”
祝清和不由得感慨自己挑選女婿的眼光好,果然看中了后就得快些下手。
陳歡也高興,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倒不是因為裴恒昭中了狀元,她只是歡喜于給女兒選了個值得托付的人。
一時間屋子里滿是恭喜,以及大家的笑聲,直把裴恒昭給淹沒,持續了好久,直到日落,大家才放過他。
主要還是因為要上菜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林顏看著這一堆的年輕孩子,知曉大家到時候都有話要說,又礙于長輩拘束,就先開口說:“今日是個喜慶的日子,我們幾個長輩坐在這里一桌,也好聊一聊。今日也不用拘著,你們愛坐哪里坐哪里。”
此話一出,褚長隱和徐培風互相對視一眼,在裴恒昭還沒有反應過來前,立馬一人一只手架著他出去了,雙腳騰空。
“哎,你們兩個把我給放下來”
沒人理他,反而后面還有兩個起哄的,裴枝月笑得最大聲,還喊道:“圖南哥,你把我大哥抱起來啊架著他難受。”
祝程勉混熟了以后,也是個混不吝的,連忙應聲,“對啊,應該把狀元郎給拋起來”
屋子里坐的長輩看著他們打鬧的模樣,俱都笑成一團,林顏拿帕子擦擦自己滲出來的眼淚,嘴里直呼,“我讓他們不要拘著,倒是說錯話了,哪里知道這些孩子個個都跟皮猴一般。”
大家又是一聲笑,宋嘉盈和褚小滿今日也過來了,看到這樣的場景,笑得趴在祝陳愿身上,都被這幾個活寶給逗笑了。
一路笑到外面的亭子里,徐培風兩人才把裴恒昭放下來,一人挨了他一掌。
“不識好人心,我們兩個這是為了你著想啊,當了狀元,怎么能親自走路呢。”
徐培風捂著隱隱作痛的手臂,理直氣壯地說起。
褚長隱則挑眉,“對啊,他說的句句在理。要不是怕你好意思,我都可以給你在莊子里整個轎子來。”
碰上這兩個損友,裴恒昭認栽,懶得理會這兩個人清奇的言論。
她們三個女子不好笑得太大聲,兩個小的卻是肆無忌憚,恨不得給火里添把干柴,一直在添油加醋。
裴枝月看著幾個人斗嘴,托著下巴感慨道:“果然沒錯,看讀書人吵架還不如看街頭的大娘吵架,比小孩子打鬧還無趣。”
至少大娘們豁的出去,她一時竟懷念起來,自己天天趴在后院的墻上,看對面的幾個大娘撒潑打滾的情形。
不免對幾人的打鬧帶了點嫌棄的意味,應該打起來啊。
亭子里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全都移到她的身上來,轉頭哄堂大笑。
只有裴恒昭哭笑不得,不知道她在杭城都學了些什么。
作者有話說
里面一句改編自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青袍美少年,黃綬一神仙。岑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