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對我做了什么”向宏光甚至不敢去看還在哀嚎不止的甕家駿的慘狀,他滿面冷汗,驚恐萬狀地看著闞青桐,就像是在看那些會對普通人使用巫術的邪惡女巫一樣。
闞青桐挑眉,輕笑著靠近他“我對你做了什么”
她的語調似乎確實不同尋常,又輕又慢,而緩慢中又帶著詭異的某種韻味,充滿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向宏光眼中的驚恐加深了,這一刻,他竟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青梅竹馬,也不會是他的妻子,她不是裴秋蕓,她是來自深淵的惡鬼,她是電視里爬出來的貞子
不該是這樣的,向宏光痛苦地想到,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按照她剛剛給出的奇葩的游戲規則,他應該會把三槍都給自己才對,因為她的規則里有致命的漏洞,他可以向自己開槍,但是她沒有規定如果是向自己開槍的話必須對準頭部。
也就是說,按照向宏光他的正常思維,他根本無法對自己的母親和自己最深愛的人開槍,他也不敢向闞青桐這個瘋狂的女人開槍,因為他不敢賭,只有二分之一的機會,如果無法立即射殺了闞青桐,那么闞青桐可能下一秒就會讓他們全部死在這最后一個游戲上,綜上所述向宏光他只會選擇對自己一個并不那么致命的地方開槍。
他是資深玩家,他很懂的,打在什么地方不會致命,如果不限時間讓他認真地挑選,他甚至可以挑選一個打的血流量不那么大,痛楚的感覺不那么明顯的地方向宏光當然也會思考是不是可以故意打歪,但是為了不冒險,他愿意付出讓自己的某些部位中三顆子彈的代價。
可是結果呢結果就是他在對方詭異如漩渦一般的眼神中,在她的三言兩語之下,他居然瘋了一樣地向甕家駿開槍了。
這不符合常理,向宏光自認為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那么容易就被蠱惑的人,除非眼前這個人,是超越唯物主義的存在。
思維已經陷入了靈異頻道的向宏光越看闞青桐就越覺得恐懼,然而闞青桐卻輕蔑地嗤笑出聲,“夠了,大孝子,好丈夫,商業鬼才不用想么多,你自己廢物而已,就不要非得找其他理由了。”
“什么我”她的羞辱實在是太過火了,腦回路本來都在靈異道路上一去不復還的向宏光生生又被拽了回來,他那張五彩繽紛的豬頭臉,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模樣,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說我,廢物”
闞青桐禮貌又優雅地微微頷首反問“你不是”
她不過是些許言語的暗示罷了,就連這個世界某些催眠家的基本功都算不上的小伎倆,這都上當了,直接向甕家駿開槍了,他不是廢物,誰是
“你”向宏光跳腳似的要反駁。
“好了,別廢話了,”闞青桐及時打斷了向宏光的不甘心,揚了揚手里的轉輪槍,說,“到我啦。”
就在這時候,看著闞青桐隨手撥動了轉輪的向母頓時就有些慌了,剛剛要開槍的是她兒子,她了解自己的兒子,這個兒子或許根本不那么愛她這個母親,但是沒關系,這些年對他的教育進行的特別好,他把他們這個階層的,他們向家人的虛偽學了個十足十,他是不敢當著父親的面,對自己的母親開槍的,無論他對自己的母親究竟有多少感情。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拿槍的是闞青桐,是那個最恨她的人。
向母的慘白無血色的嘴唇,開始瘋狂地顫抖了起來,她感覺到自己的喘息,像是破舊無比的拉風箱,吸入呼出的全部都是濁氣,是沉重的腐敗的氣息。
“向我開槍吧。”向宏光闔上了眼睛,“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至少,你現在不想讓我們死。”
是的,不論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裴秋蕓,又到底是不是人,她的目的只有一個,折磨他們。
瘋狂的玩弄他們。
總之她不會讓他們死的那么容易的。
“噓”闞青桐的食指穿過了扳機扣,讓槍在食指上如同陀螺一樣轉起圈圈來,“賭一個,你說我會不會有你的幸運,里面也是有子彈的”
向宏光那模糊的視野對準了她手中旋轉著的槍上,這一刻,他的智商仿佛回來了,他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刀削面師傅的杰作
“我賭你沒轉到子彈,”向宏光努力地露出了挑釁的笑容,企圖激怒闞青桐,“所以,你敢向我開槍嗎”
闞青桐嘆息著搖頭“你真是的,臉腫成那個樣子就不要笑了,有礙觀瞻”
話音未落,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闞青桐已經速度極快、云淡風輕地抬起手臂,隨意又自然地扣動了扳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頭,再一次傳來了甕家駿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