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趙懷銘,又望著周樂音,臉上始終掛著笑,輕輕拍了拍周樂音的手,“懷銘那眼巴巴地等著你,快去吧。”
說完老太太又看向趙懷銘,打趣道“你這滑頭,每回你表姐來了就知道黏著。”
趙懷銘也不怕人說,傻笑著回應。
他是次子,頭上有大哥頂著,家里對他要求也沒那么嚴格,健康快樂就好,這么一來,就養成了一副肆意中又帶點傻氣的性子。
老太太沒留他們太久,早早地就趕著兩人出去。
“二少爺和表小姐感情真好。”老太太身后的嬤嬤感嘆。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老太太笑笑,是極其贊同這句話的,她感嘆“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一出老太太的院子,趙懷銘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問東問西,“給我帶了什么好吃的”
“對了,這是兄長讓我給你的,他這幾日忙得沒回家,怕你要來,特意讓我給你。”趙懷銘說一句,從袖口摸了摸,摸出一個掛飾,遞給周樂音。
那是一個精致的核桃小屋,核桃殼內像藏著一個精致的微縮世界一樣,核桃下掛著一串流蘇,隨著趙懷銘的動作輕晃。
周樂音雙眼放光,雙手接過,仔細看了看,滿臉寫著高興。
她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才將目光放在趙懷銘身上,叫身后跟著的槐米上前。
槐米一直護著一個東西,這才拿出來。
“看你饞的,以后出去別說我認識你。”周樂音嫌棄看他一眼。
趙家清貧,一日三餐只管飽,從不吃多的零嘴。旁人都不愛吃零嘴,偏生了趙懷銘這個另類,他就愛吃。
自小跟著周樂音,就因為周樂音手中零嘴多,現在念著周樂音來,也是因為周樂音每回來都給他帶吃的。
趙懷銘有了吃的,隨便周樂音怎么說,也不反駁,反倒朝他笑。
“要不是爹管的嚴,我也不至于這樣。”趙懷銘邊吃,口齒不清地回。
他本是可以靠幫人抄書賺錢的,但被他那清貧不為五斗米折腰的爹抓到過一次,家法伺候了一頓之后,再也不敢了。
“知道知道,快吃你的。”周樂音笑著道,看趙懷銘吃得跟倉鼠一樣。
“文人氣韻與傲骨,怎么能被這些身外之物左右。”想起這句話,趙懷銘縮縮脖子,吃的動作卻還是沒停下來。
原先周樂音打算吃過飯后就回去,到底是老人家舍不得她,最后又留下來住了幾天才走。
周樂音一直記得要給顧止買件新斗篷,特意選了個早上的時間離開。
她自小見多了好東西,布料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來,斥巨資給顧止買了件。
成衣鋪的老板娘見她年輕,像人傻錢多的千金小姐,還想坑周樂音一把,不料最后被周樂音講價到啞口無言的地步。
見老板娘無聲了,周樂音一時興致大起,甜滋滋地給自己也選了好幾匹布料。
將衣服打包好放在馬車中,周樂音這才興沖沖回家。
才剛到定國公府門口,她就看見停在外邊熟悉的馬車,又不敢確認是不是顧止,不由得望了好幾眼,“誰來了”
“是顧首輔身邊的胡大人。”
竟然不是顧止
胡生來做什么周樂音記得胡生,與顧止整日帶著面具看不清臉不同,胡生就跟笑面虎一般,堪稱笑里藏刀中的佼佼者。
周樂音加快腳步,想要走快些,好在胡生沒走前看看他來做什么。
隱約可見定國公和胡生在長廊之后,兩人緩緩走著。
長廊的柱子巧妙地遮住了周樂音的身影,她探出頭,小心翼翼地觀察。
胡生與定國公武功都不差,敏銳地察覺到了周樂音的存在,也只有她自己自以為藏的嚴實。
定國公的眼神要吃人一樣,皺眉望向長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