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人聲此起彼伏,喧囂熱鬧,柔蘭的目光逡巡而過。
但饒是她刻意不去看,卻依舊能注意到那個人。
二爺祝辭,是場中最矚目的一道身影。
如玉如琢,如青松挺拔高大,氣質卻深邃如上位者,言談間似能掌控全局。
不少跟著父母前來赴宴的年輕小姑娘都忍不住往祝辭那兒看,若是恰好見到祝辭眸光掃過這里,便都霎時紅了臉,低下頭去。
若要說容貌,祝延其實也不差,畢竟祝衫與徐氏的容貌都屬上乘,但若和二爺祝辭相比,祝延便顯得平庸了。況且祝延因這幾日郁郁消極,臉色透著不自然的灰,眼神沉暗,一些女子即便有意同祝延攀交,見狀也不敢上前。
人群吵雜,祝辭坐在祝老太太隔壁一桌,他似是今日處理事務累了,整個人透著冷淡,眼皮松散垂著,手中持著白玉酒杯,正在聽同一桌而坐的邵同奚與賀陵說話。
邵同奚與賀陵,分別是此次永州其余兩大家,邵家與賀家過來代表家族賀壽的人。
他們年紀同祝辭相仿,都是家中的長子,從前因著事業上的往來,加之被祝辭的氣度與手段折服,幾人便熟稔起來,逐漸成了好友。
邵同奚坐在席上,一邊四處看熱鬧,一邊和賀陵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此時,邵同奚遙遙見到主桌另一邊,兩個容貌嬌媚的丫鬟笑吟吟地湊到祝延身邊斟酒討巧,不由看向旁邊始終沒說話的祝辭,笑著打趣道“二爺,同樣是祝家的人,三公子身邊環肥燕瘦都是美人,二爺您這身邊連個女人影子都見不到,是怎么回事啊”
祝辭原本不知在想些什么,聞言,淡淡掀起眼皮,看了邵同奚一眼。
旁邊的賀陵把自己杯中酒液斟滿,幸災樂禍地看笑話,“邵同奚,你膽子大了啊,問二爺這個問題,也不怕你邵家明年商行的入賬減一半。”
邵同奚嗤一聲,嘿嘿笑道,“二爺才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為難人,是吧二爺。”
“賀陵,咱們來下個賭注怎樣,我賭二爺是我們三個當中最晚抱得美人歸的人,怎么樣”邵同奚幾杯酒下肚,酒意壯了膽,看著賀陵挑了挑眉毛。
賀陵面無表情道“我看是你最晚才對。動動你那腦子想一想,永州多少姑娘想嫁二爺就沖著祝家二爺這四個字,還愁沒有美人送上門”說到最后,賀陵為了表示自己的不屑,直接沖邵同奚翻了個白眼。
“”
邵同奚十分不同意,“有再多姑娘想嫁二爺有什么用那也得二爺喜歡,二爺不喜歡的,人家姑娘送上門都沒用。”
賀陵動作一頓,這下倒是沒有否認。那倒確實,美人再美再勾人再知心意,那也得二爺喜歡才是,二爺若不喜歡,那什么都是枉然。
“二爺喜歡什么樣的啊”邵同奚笑看向祝辭,拍了拍胸膛,“二爺喜歡什么樣的女子,盡管說,永州的美人我好歹了解了大半,哪家姑娘知書達理,我消息也知道得透透的,保證讓二爺滿意。”
祝辭聽到這個問題,沒有說話,卻是眼底神色略深了些。
他喜歡什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