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辭忽然問道,“你會醫”
柔蘭愣了下,輕聲如實道“從前學過一些,算不得好,只能看一些簡單的病癥。”
“嗯。”祝辭聽完,沒有說什么,只嗓音低低沉沉地應了句,“沒事了,回去吧。”
然而話語落下許久,都沒有見面前纖細的身影離開,祝辭掀眸看過去,見小姑娘糾結地攥著衣衫,像是舉棋不定,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他不禁笑了聲,“怎么,不愿意走,不怕我么”
這個院子地處偏僻,并沒有人居住,只是單獨辟出來作了個觀景消遣的地方,一般不會有人來,而現在這里只有他們。
他是個正常男人,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遲遲不離開,就不怕他做什么事情
柔蘭原本正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向二爺問一些事情,現下聽見祝辭這樣說,不禁怔了怔,原本打算的念頭便一時間拋到了腦后。
她、她不怕的。
柔蘭抿了抿唇,聲音輕輕細細的,帶著小女兒的語氣,“二爺是君子,同旁人不一樣,柔蘭不怕的。”
說完,柔蘭想了想,也確實覺得自己在這里耽擱太多時間,再不回去便遲了。她想著,便福身道,“柔蘭先行告退。”
祝辭沒有說話,看著那道嬌小的身影匆匆轉身離開,沿著抄手游廊走遠,消失在盡頭。
方才若有似無的女兒香氣依舊縈繞在空氣中,祝辭倦懶地笑了聲,回想著方才那抹白皙顏色,眼眸中的神色深濃如墨。
她方才說,他是君子
不。
他和這兩個字永遠都扯不上關系。
若她知道,當他見到她,聽到她柔軟的聲音時,心中想的都是什么,恐怕便不會這樣說了。興許她還會害怕,會想從他身邊逃離開。
女兒香,桃花記,胭脂紅。
他如今掌控全局,也不過是為了謀奪一個她而已。
赴白站在后頭,見柔蘭離開,忽然想起什么,上前道,“二爺,方才過來的時候,我聽小廝說鄔嬤嬤不久前好像來過一趟,送了點白玉糕過來。似乎是祝老太太喜歡,府里早上派人專程去城里最大的迎春樓買回來的,因著量多,每個院里都分了點,便也特地給您送過來一份。”
祝辭沒有說話,慢慢摩挲著玉扳指。
半晌,他不知想到什么,唇邊浮起冷淡的笑,“這么快,就忍不住了。”
赴白猶疑著,眉頭皺成一團,“二爺,那我們該怎么辦這糕點棘手,因是打著祝老夫人的名頭送來,二爺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如若吃了,肯定便遂了徐氏的心意,說不準就吃出什么問題來,可如若不吃,祝老夫人那邊又不好交代”
祝辭輕笑,“為何不吃若不吃,徐氏又怎會滿意”
赴白瞪大眼睛,著急道,“二爺,可那糕點明擺著就是有問題的啊”
話急急說到一半,赴白對上祝辭掃過來的視線,陡然一驚,恍然大悟,明白了。
“二爺您這是”
因著今日祝桃一事,祝老太太擔心孫女,也沒心思繼續,壽宴便提早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