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到毫無心理防備地對上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她便陡然僵住了。
剎那間,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
二爺的眼睛生得是極好看。
多情,風流,眼尾的弧度微往上,襯得眼眸深邃,卻又帶著如玉如琢的溫潤氣質。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糅合在一起,便分外撩人。女子若單單被那雙眼睛專注地瞧著時,魂魄都能心甘情愿舍去。
接著,再注意到她自己此刻的逾矩行為,柔蘭只覺得似有一簇不聽話的火苗,從她手背上貼著的皮膚,一直燒到了四肢百骸。一瞬間,整個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還保持著一只手貼在二爺額上的姿勢,因著急而前傾了身體,幾乎與二爺臉對臉。
祝辭看著她倏地呆住的模樣,眼中浸了薄薄的笑,“怎么了,情況很糟糕”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睡醒的啞,從胸腔中振鳴發出,柔蘭離得近,聽得一清二楚。她只覺得從脊骨麻到四肢百骸,僵直著手縮回來,咬住唇,還是抑制不住些微的輕顫,“不,不是”
“那是怎么你心里的話,好似不是這樣。”
他笑。
柔蘭被那聲音笑得腿都軟了,竭力保持著冷靜,搖搖頭,聲音小小的,“二爺,二爺只是尋常發熱”但剩下的話,她并沒有說出口,她并不確定二爺這是什么情況,看起來像是尋常發熱,癥狀卻有些不一樣。
“是么。”祝辭笑著靠回床頭。
他余光掃過去,見小姑娘繃著身子,依舊緊緊保持著方才扶在床邊察看他的模樣,隨意拍了拍床榻邊緣,示意她可以坐著,“坐著吧,不累么。”
柔蘭這才反應過來,她蹲了許久,壓著的那條腿已然麻了,方才沒有察覺,二爺說了,她才發覺的。
懊惱之下,她邊說“我去給二爺熬些降熱的藥”,一邊站起來,卻是起勢太猛,壓了太久的那條腿根本沒有知覺,冷不防摔了
柔蘭很有自知之明,特地沒往二爺的方向摔。
她腿一軟的那瞬間,便狠心做好了頭要磕地的準備。
只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一雙有力的手適時擋在她小腹前,攔住了她即將要摔下去的身體。
男人的手臂很結實,硬邦邦的,硌得她有些疼,帶著不同于她的熱度。
小姑娘極輕地“哎”了一聲,蹙眉睜開眼睛,才發覺沒有摔下去,可等到回過神來,明白是現在什么情景的時候,腦袋“轟”一聲就炸開了。
“二、二爺”
祝辭望著她,漆黑眼底浸了笑,“你來這里,不像是來伺候人的,卻是要我照看你么”
作者有話要說柔蘭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