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媚閉上眼睛“嗯”了一聲。
小翠嘟嘴,將腦子里的疑惑說出來“我都看不懂沈少爺是個什么人。”
說他對小姐不好,小姐需要他時,他又都在場,別人欺負小姐時,他會十倍奉還,讓欺負小姐的人沒有好果子吃。
說他對小姐好好像也不盡然。
徐媚依著床,回想剛剛他給她清理腳面時的動作,不管是不是裝出來的,他都算得上盡職盡責地在照顧她,可是她心頭那股若有似無的虛空感怎么越來越強烈
是因為太想得到他的真心而他不給,她才有虛空感嗎
可是,當初他說過一輩子不喜歡她的,她也接受的
人心果然永遠不知足,沒在一起時,與他在一起就是她的期盼,而當他答應與她一起時,她又想要更多。
難怪有一句俗話人心不足蛇吞象。
眼看就要過年了,爹爹不可能一直在外面,他回來,勢必會讓陳菁菁一起回,到時陳菁菁便又會與沈佑庭相見
徐媚自嘲般的勾起嘴角,心想既然已經做了強盜,何必再期期艾艾、自怨自艾好好過活就是了。
不一會兒,沈佑庭拿了藥膏進房,經過小翠時,淡淡看了她一眼。
小翠識趣地走出房門,隨手關上了房門。
徐媚的視線隨著男人的動作而動,看著他將她右腳上的腳套摘掉,然后一點點地抹上他拿來的黑色藥膏。
徐媚問道“這是什么藥”
“金瘡藥。”
“可我這沒有創口。”
沈佑庭動作頓住,扭頭看著她,悠悠道“預防有創口。”
“哦。”
沈佑庭抹完金瘡藥后又往她腳上抹了昨天大夫開的燙傷藥,邊抹邊道,“我給你準備一個羊皮的熱水袋,睡覺前會讓廚房裝上熱水,你放在腳下,防止再凍著腳。今晚不許再把腳放在被子外面。”
徐媚怔愣住,“你怎么知道我把腳放在被子外面”
沈佑庭看著她,淡淡反問,“燙傷的腳會發熱,以你的個性,你會忍住不把腳弄在外面晾晾”
徐媚撇嘴,吶吶道“我只是想晾一會兒,不想一不留神睡著了。”
男人的眼神好像要穿透她。
未免氣勢上顯得弱勢,她挺直后背道“我要是想要你親近我,我會直接要求,才不會讓自己腿瘸這招愚蠢的自殘方式博同情。我想要的,如果用真心換不來,那我要么買,要么搶。”
“要么買,要么搶”
沈佑庭重復這幾個字,好看的薄唇上染著點點笑意,譏誚道,“不愧是首富的嫡女,真囂張。”
徐媚同樣在笑,比男人笑的明艷,脆生生道,“你不用諷刺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骨子里是比任何人都囂張霸道的人。”
哼,就他平日里的為人處世,說他囂張、霸道算是客氣的,如果他出生如她,只怕是跋扈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個性。
突然間,徐媚好奇起他的爹爹和娘親來,想知道什么樣的父母才能生出他這般性格的人
徐媚只知道陳菁菁的娘在沈佑庭六七歲時收養的他,那他之前呢,是跟親爹親娘在一起嗎
這些在他成為爹爹的義子的第一天,她就問過他,換來的是他的冷眼。她這他的冷眼直接解讀為他不喜歡她問他父母的問題,因此,自此以后,她沒再問過他此類問題。
他也也不會跟徐府的其他人說,可能陳菁菁知道一星半點,但以她和陳菁菁的關系,陳菁菁斷然不會跟她說的,而她自然不會給陳菁菁拿喬端架子的機會,不會張嘴問陳菁菁。
沈佑庭嗤笑出聲,“嗤,我骨子里的囂張霸道你都知道,你是不是連做夢都在琢磨我”
這話說的她好像是個癡女一般。
徐媚臉紅,瞪大了眼睛,硬著聲音道“我喜歡你,夢到你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