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媚平常頂多吃一些弄好的去味了的羊肉,從未吃過現在這種帶味道的羊肉
卓群哈哈大小,伸手拿了一小撮細小的調料撒在徐媚手里的羊肉上,笑道“我還沒來得及孜然,你就啃了,自然是有膻味了。”
徐媚挑眉,就著調味又咬了一口,倒是沒了膻味,有吃了幾口,問道“卓大哥是不是在北平帶了不少時間”
“嗯為什么這么問”
徐媚笑,“因為這個羊肉啊,在北平的蒙古人就喜歡這個。”
卓群挑眉,點頭道“是待了不少時間,不知不覺就染上了那邊的口味。”
“那我今天就陪著卓大哥大口吃肉。”徐媚朝在火堆旁快睡著的店小二招手,喊道,“小二,快去拿酒來。”
店小二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抱了一壇酒放在卓群面前。
卓群揭開酒壇,給徐媚倒了一個碗底的酒,笑道“冬天喝適量的酒可以取暖,但是不可以喝多了,更不能借酒澆愁。”
言下之意,就是不讓她借著跟他喝酒的名譽醉酒。
徐媚笑了笑,沒辯解什么,舉起酒杯道“卓大哥,為了我們的兄妹之情碰一個。”
卓群挑眉,拿起碗在她的碗上碰了下,“為兄妹之情你少喝點。”
徐媚一愣,想到沈佑庭那男人也喜歡干涉她喝酒,說女孩子少喝酒,現在聽著卓群說著類似的話,忽然疑惑沈佑庭是不是也跟卓大哥一樣,面對她,就是像看著小女孩那般
她笑了笑,心想今天她那么不給面子的扇了他兩巴掌,是讓他丟了大人了,尤其還被趙方林看到了沈佑庭一定更加的看低她了。不過,他們不會再見面了,他怎么看她,都無所謂了。
可是,她這個想法只存在了不到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趙方林慌慌張張找到她,說沈佑庭不做大掌柜了,要她去勸他留下,不然來年徐家的官鹽生意極有可能到頭。
趙方林啰啰嗦嗦要她去鹽鋪看看,她只能和他一起去了徐記鹽鋪。
坐在鹽鋪的賬房,看著窗臺下的桌子,徐媚腦海中閃過自己前段時間在那張桌子上吃沈佑庭定的菜的畫面。
她扭頭看向坐在桌子旁的沈佑庭,對趙方林及其他一眾人道“我有話要跟沈佑庭單獨說,你們先出去吧。”
“徐小姐,有什么吩咐叫我們,我們就在門外候著。”趙方林看看兩人,對其他人使眼色,帶頭走出了賬房。
其他人也跟著走出去,隨手關上了門。
徐媚看看晌午時扇了沈佑庭的雙手,抬頭看向將手放在一摞賬本上的沈佑庭,笑著問“聽說你不想當掌柜了,要立刻離開徐記”
沈佑庭抬眼與她對視,反問道“不是你讓我離開的嗎”
徐媚想了想,想起她之前的確讓他離開,不過有讓他找到接替他的人。
她單手扶著桌面上,笑著陳述道“是因為我中午打了你兩巴掌,你覺得丟臉了,就用不干了來報復我。如果是,那我可以讓外面等著的人進來,觀看你扇我”
沈佑庭嗤笑,打斷她道“看我扇你”
徐媚瞇眼,“我讓你報復啊,你不滿意嗎”
沈佑庭譏笑“在很多人眼里,打女人并不能成為榮耀,反而是恥辱。你把臉給我扇,還讓人圍觀,確定不是要我丟人”
徐媚一愣,昂著下巴,咬牙道“現在沒人,我給你扇。”
“我不要。”
徐媚瞪大了眼睛,“那你要什么”
當眾打女人是丟人,他不要。
現在她不喊人讓他打,他也不要。
真是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