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方林驚呆了撞壞這么多東西,他是不是得賠上一兩個月的月錢。
引得鄭家眾人都投來視線。
徐媚倒是鎮定,不過,下一瞬,她就變臉了,一臉驚訝道“趙先生,你醉啦”
說著,她附身要去拉趙方林。
趙方林哪敢勞煩她,幾乎下意識就要自己爬起來,但剛一動身就領略到了徐媚的眼神那意思就是要他做個真正的酒瘋子。
什么是酒瘋子
就是說一些平常不怎么好意思說出口的話、做一些平常不會做的事情。
那現在應該說哪些話、做哪些事呢
今天主要任務是催賬
趙方林眼睛一亮,大聲哎喲,連聲喊道“鄭員外還錢,鄭員外還錢,鄭員外還錢”
每個字都喊的很清楚,但臉上又的確是醉態。
鄭員外壓著怒氣走過來,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趙方林,問道“怎么回事”
趙方林蹭地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鄭員外面前,嘿嘿一笑,道“鄭員外,你還欠我們徐記鹽鋪一萬兩銀子,哦,不,已經快一年了,光息都得有一千兩了。鄭員外,你準備什么時候還錢啊”
他的儀態的確很像是醉態,加上他身上的酒氣,很容易讓人以為他喝醉了,但是他說話的聲音很清晰,不太像喝醉的人。不過,像不像,鄭員外也沒心思去研究,他現在全身心的氣憤趙方林這個家伙砸了他家的東西,想要發作,但是徐媚就站在身邊。
鄭員外轉了下眼珠,轉頭對徐媚笑道;“媚兒,大過年的,趙先生是什么意思,砸了我家的東西,是想我們來年不利”
徐媚面露愧疚之色,賠笑道“鄭伯伯,趙先生喝醉鬧事是他不對。不過,人家說酒后吐真言,那剛剛趙先生說的一萬兩的本錢銀子和一千兩的利息,應該是存在的。我作為晚輩實在不該大過年的惹鄭伯伯的不痛快,但是這賬目的事兒實在關系巨大。鄭伯伯,你也知道我們這徐記鹽鋪看起來是搭理著應天府的官鹽生意,十分風光,但實際上,時刻受到官府的監控,一旦查出有一萬多兩銀子去向不明,那我們徐記可真是要完蛋了的。”
鄭員外終究老謀深算,聽明白了徐媚的意思,瞇著眼道“親侄女這是要讓我過年過的不痛快了”
他的語氣很重,聲音也很大,讓堂屋里的所有人知道他是生氣了。
鄭家人不約而同圍上來,鄭孟懷就站在徐媚身后,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徐媚的后頸。
徐媚并不畏懼,反而淡淡一笑,道“也不能說存心讓鄭伯伯不痛快。”
鄭員外蹙眉,張嘴要發作。
“鄭伯伯,我是來給你免賬的。”徐媚打斷他,掃視了一圈鄭家的人。
趙方林聞言不由看向徐媚不是來收賬的嗎,怎么還沒進行呢,就要免賬了
鄭員外也被徐媚的話給鎮住了,面上有疑惑之色,問道“免賬是什么意思”
徐媚朝身后越來越粗沉的男人氣息瞥了一眼,笑道“人多口雜,不如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聊聊比如鄭伯伯的書房。”
鄭員外對于免賬有些心動,想再賣賣關子,但一看到站在徐媚身后快要控制不住人欲的兒子鄭孟懷,火冒三丈,硬聲道“那我們去書房。”
徐媚無所謂的樣子“好啊鄭伯伯。”
說罷,徐媚、趙方林跟著鄭員外往書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鄭孟懷還要跟上來,但鄭員外一個瞪眼便止住了他的腳步,只能留在外面,但是沒一會兒想到什么,便急急忙忙地跑出鄭家。
約莫兩盞茶的功夫,鄭夢懷領著沈佑庭進了堂屋,邊走邊說“媚兒妹妹,被我爹帶到書房,估計沒個好”
沈佑庭黑衣黑褲黑靴子,從頭到腳都散發著陰郁之氣,不論是氣質還是外貌,所過之處皆能引起別人的側目。他剛走進堂屋,就被鄭家的人注視,而他好似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些目光,徑直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步子極大。
鄭孟懷在書房門外站定,連著敲了三下門,沒人應,剛要再次敲門時,站在他右側的沈佑庭一抬腳踹在書房門上。
哐當一聲,書房門后的插銷被踹掉了,門敞開了。
屋內的人都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