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澈想跟皇兄過生辰挽澈還給皇兄準備了生辰禮物,”小包子說,剛說完又咳了兩聲,聲音里帶著哭腔:“母后”
“澈兒乖,你別說話了,別說話了。”女人邊哭邊說。
窗外樹枝上的雪“叭嗒”一聲掉落在地上,清心殿內的藥香愈發濃郁,宮女們紛紛低頭,殿內的安靜與窗外的景象顯得格格不入。
“挽澈想送皇兄扇子,皇兄怕熱,最不喜夏季了,有了挽澈的扇子皇兄,皇兄就不怕了。”小包子說著,可他的眸光卻越來越暗,直至毫無光亮。
“皇兄怎么還沒來皇兄在哪”小包子小聲說完后,又習慣性的自我回答:“噢,挽澈忘了,皇兄很忙的”
小包子不再說話了。
站在門口的侍衛望著漫天飛雪,抿著唇想,今年的冬天真冷啊,冷到了骨子里。
“澈兒”
殿內傳來晚妃娘娘帶著哭腔,聲嘶力竭的聲音。
那藥香好像斷了。
這個冬天,注定令人銘記,被人討厭。
魏舒醒了,她伸手摸了摸眼角,不出所料是濕的。
六殿下,挽澈,小包子死了,死在了那個雪花漫天飛舞的冬天。
魏舒的指尖抓著被褥,她覺得自己現在特別不對勁,太頹了。
“承允”她突然喝道。
承允聽見聲音,快速從門外進來,恭敬低頭:“奴才在。”
“把族譜給朕拿過來。”
承允沒敢抬頭看她,答了一聲是之后便退出去了。
待承允再次進來,魏舒直接從床上下來,翻開冊子,她翻到后面,幾乎是一目十行。
終于在上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族譜上,印著字跡潦草的一行字
開乾二十年,六皇子魏合薨,死于風寒,年僅六歲。
魏舒頓住了,她的目光下移。
開乾二十一年,三皇子魏俞薨,死于暴病,年僅十三。
開乾二十一年,五皇子魏錫薨,死于風寒,年僅十歲。
開乾二十一年,四皇子開乾
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風寒,暴病,意外到最后,只剩下了她魏舒。
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如假包換的皇子死了,她這個女扮男裝的假太子卻一直活的好好的
這是為什么
究竟是哪里出了錯,究竟是誰的問題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
“假的都是假的”魏舒狠狠地把冊子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承允一驚,麻溜地跪在地上,守夜的婢女也齊齊跪著。
魏舒感覺自己快控制不住了,她的內心滿是崩潰,她的眼尾被刺激得泛紅,發絲也有了些許的凌亂。
她為什么要來這個鬼地方
為什么
那些人,那些她的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風寒暴病意外怎么這么巧,都在同一年,一個死完另一個接著死,為什么死的不是她
為什么只有她好好的
魏舒站在原地沒動,一滴淚從她的眼眶里滾落出來,她好似本能般,快速的眨了眨眼睛。
“承允,”她蹲下來捏著承允的下巴,聲音有些啞:“他們都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嗎”
殿內的燭光很暗,魏舒問完后許久都不見承允回答,承允低著頭,一聲不吭宛如一個啞巴。
“你知道的對嗎”魏舒輕聲道,她收回手,站起來自嘲的笑了一聲:“世人都說攝政王身邊的人無比忠心,朕以前覺得太過夸張,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