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秉生伸手給魏舒揉了兩下,又把她重新拉到懷里,也沒在繼續親他了,而是看了一眼桌面道:“不是要看嗎看吧。”
魏舒這才想起這事,她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字,發現正面看的效果也沒好到哪里去。
因為她還是看不懂,這字真的太潦草了
魏舒木著臉,不爽地道:“太潦草,看不懂。”
陳秉生倒是沒在意她或多或少的較勁,而是把筆遞給了她。
“你來寫重寫一遍,我說你寫。”
“好啊。”
魏舒提筆,陳秉生念一個字她寫一個,每次陳秉生念出一個,她就看一眼那個潦草到起飛的字,心里就恍然大悟,有一種原來是這樣的頓悟。
中途,她剛寫完陳秉生念的上一個字,陳秉生就沒了聲音。
她看了一眼陳秉生寫的原稿,還沒念完。
這是又鬧哪出
魏舒偏偏頭,一臉疑惑:“嗯”
陳秉生用指尖點了點她剛才寫的字:“筆畫順序錯了,劃掉重寫。”
魏舒看了看剛才寫的字:“”
要不要扣這么緊
她頓了半響道:“錯了嗎”
語氣自然是當初威脅了九一的那一套。
“錯了。”陳秉生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魏舒“”
她瞪了陳秉生好幾眼,可這人全然當作看不見,最后沒法,她只能哼哼唧唧不情愿地劃掉。
誰讓自己干不過他
聽著陳秉生在她身后平淡的念著字的筆畫順序,魏舒拿著筆的手突然一頓,她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初秋的太陽光溫度偏低,此刻順著窗戶爬上書桌,在紙上暈出光圈。
魏舒想起了小時候,也是這個時節,也是這個暖陽
只是那時候皇宮還很熱鬧,那時,她有父皇母后,她有兄弟姊妹,宮里的奴才婢女還很多,還有秋宴,也有小時候的自己和小時候的陳秉生。
她那時好像六七歲,那時的她脾氣很大,只要生氣了就摔門,生悶氣,不說話。
一次下學后,她緊抿著唇“嘭”的一聲甩上了君卿殿內殿的門,還沒走遠,就聽見門外陳秉生冷淡的詢問聲:“他怎么了”
問的似乎是秋宴。
小魏舒停住腳步,轉身趴在門上,豎起耳朵聽門外的動靜。
門外傳來秋宴略有些無奈的聲音:“可能又被先生罵了。”
聽到這,小魏舒垂眼,滿臉不痛快。
陳秉生又問:“為何”
秋宴有些不解:“嗯”
陳秉生停頓了幾秒,補了兩個字:“為何罵他”
秋宴道:“殿下寫字筆畫順序總錯,先生罵著讓殿下改,可是殿下偏偏認為自己沒錯,就是不改。這不就被罵了嗎”
陳秉生點點頭,“嗯”了一聲。
小魏舒趴在門上,想繼續聽,外面卻沒了任何動靜,她正疑惑,趴著的門卻突然被人推開。
魏舒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待站穩后,就與陳秉生冷淡的目光對上。
小魏舒:“”
太子殿下因被先生罵的不痛快,又因偷聽被發現的尷尬,兩種負面情緒攪和在一起,導致面色十分難看。
她沒看陳秉生,自顧自的、鎮定的走到桌案旁坐下,面上十分鎮定,耳尖卻悄悄紅了。
魏舒拿出課業,正打算寫,就見陳秉生一聲不吭的站在自己身后,似乎是打算看著她寫。
小魏舒歪著頭,瞪著眼睛,“你站在孤的后面干什么”
聲音奶兇奶兇的。
陳秉生沒答話。
小魏舒有些惱,她知道自己寫字筆畫順序老錯,但她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字寫出來了沒錯就行,可是先生老說她,這樣不行,不行,不行
她改不過來,但她不想讓陳秉生看她寫字,會覺得有些羞。
怕他覺得自己笨,怕他覺得自己蠢,怕他因為這樣更加不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