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一臉惶恐,忙不迭行禮:“微臣拜,拜見陛下。”
隨著他彎腰的動作,手中的藥算是徹底撒完了,全部掉在地上。
陳太醫怔了一下,盯了地上的藥好一會,抬頭看著魏舒。
魏舒和他對視著,陳太醫慌忙移開視線,小心翼翼問:“陛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是因身體不適”
太醫院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沒走的剛才也被魏舒遣出去了,陳太醫自然是瞧出了端倪。
魏舒道:“今日你為朕把脈都診出了什么”
陳太醫面色突然凝重了。
“這”
太醫院里藥材眾多,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味,旁邊的爐上放著一黑陶小罐,小罐里正熬著藥,藥香越發濃郁,沸騰后,發出一陣“咕噥咕噥”的聲響。
魏舒坐在旁邊的太妃椅上,倚著扶手,半闔著眼。
陳太醫說完,見魏舒半響不搭話,猶豫道:“陛下”
黑陶冒出的水汽朦朧,魏舒剛好在其旁邊,陳太醫小心瞥了她一眼,見她面色冷淡,倒是沒有因他的話起任何波瀾。
“這事兒你知朕知即可,切不可讓旁人知曉。”
“是。”
見魏舒起身準備走,陳太醫道:“陛下上次找臣要了砒霜,砒霜乃是毒物,陛下需小心使用。”
魏舒輕微的眨了眨眼,砒霜
噢,她想起來了。
自己剛穿過來的那天確實找了太醫要了砒霜,沒想到這么巧,竟然還是同一個太醫。
”好。”她隨意地應了一聲。
回君卿殿后,魏舒不出所料地在殿門口碰著了承允。
承允見她回來,松了口氣,什么都沒問。
魏舒驚訝他的沉默,進了殿內,見他依舊沉默。
魏舒蹙眉,不確定問:“你還要向陳秉生匯報”
承允一愣:“匯報什么”
“比如,朕剛才出了君卿殿的門,還沒讓你跟著。”
這可真是變相的嘲諷。
承允掙扎開口:“奴才也不是什么都說,陛下出個門不帶奴才,這就沒必要,都是小事。”
魏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朕覺得朕就咳了兩聲也是小事。”
承允“”
他算是明白了,陛下這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他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其實他真的不是什么都匯報,但是只要涉及陛下身體狀況的,他就不得不說了。
魏舒也沒再繼續揪著不放,她知道,他們都是為了她好。
可是她不喜歡自己的什么事都要通過這種方式告訴陳秉生。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一些小事就惹陳秉生擔心,他也很忙,也很累,身為百官之首,又哪會閑
今日她就咳了兩聲,陳秉生就火急火燎地進了宮。
可是見他蹙眉,見他眉眼低沉,魏舒就有點心疼。
承允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見她面無表情,知她心里是動了怒,垂著頭站在一旁不說話。
魏舒在桌案前坐下。
私會信件里的流水客卿還是一個謎,她列出了皇宮三十二座宮殿,按照僅有記憶,一座一座排除。
廢棄不住人的排除。
父皇母后與自己的宮殿再排除。皇子的宮殿再排除。
流水客卿或許是一個諧音,又或是那座宮殿的特點有流水
賓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