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陳秉生就是故意的,但她沒有證據。
但是她知道,太子殿下丟什么都行,就是不能丟臉。
所以她清了清嗓子,道:“不埋怨天”
魏舒有那么一刻是慶幸的,幸好剛才她隨口念的是一個比較好懂的,結果碰到下句她就有點磕巴了:“不不憂慮人”
看到第三句,她就有點崩了。
這“下學而上達”,每個字他都看得懂,但看完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下學是與上學相對的那個意思嗎
長久以來的經驗告訴魏舒,肯定不會是這個意思,因為她在看這些詩詞文章時,心里所想的意思和實際的意思,總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八竿子打不著。
她頓時陷入了一個兩難的抉擇,也面臨了一個相當嚴峻的問題身為太子的臉面將要不保。
魏舒的心里開始在對比
是直接說不會,自己打臉比較丟臉呢
還是先硬撐著編一個意思,被嘲笑一番比較丟臉
天人交戰,一番思量后,太子殿下猛地伏在桌案上,自閉了:“不,不是很知道。”
秋晏瞅她那樣,想笑但又怕傷及太子殿下自尊,只好咳了兩聲,順勢安慰道:“殿下還未上學,不知也正常。”
陳秉生將剛才那句話從書冊中標出來,在旁邊標注好意思后,放到魏舒的旁邊,站起來,道:“明年就要上學了。”
魏舒抬起頭小聲道:“父皇母后說,明年和我一起上學的世家子弟個個都是人才,會識字作詩不說,還會習武。”
對比一下,她就有點挫敗。
她會認字,但看得懂字看不大懂意思,云里霧里的,更別提作詩。
習武就更不用了說了,她想捏陳秉生的臉,可是她跑都跑不快。
明白差距后,魏舒的大半個冬日都和一堆書較量去了。
近日宮中發生了一件喜事,隆冬之初,褚貴人產下一子,龍顏大悅,下旨晉升,褚貴人被封妃,賜殿勤璃殿。
魏舒在前往勤璃殿的途中,低著頭踩著厚厚的雪堆,精神不大好的樣子。
陳秉生見她走得搖搖晃晃,險些幾次因不看路絆倒時,扯了扯她的披風帶子,低聲道:“看路。”
“有看,”魏舒踢了踢雪,道:“是路太滑。”
“活該。”
“”
魏舒可能是許久不出君卿殿,今日得以出來,有些興奮,毅然拒絕了與皇后乘步輦一同前去,愣是要走過去。
皇后拗不過她,只得派一堆人跟著。
此時魏舒皺著眉,道:“我在想一個問題。”
“嗯”陳秉生不動聲色地豎起了耳朵。
“上次褚娘娘說酸兒辣女,還說她喜歡吃酸的,果真生了個弟弟。”
“嗯。”陳秉生應了一聲,示意她繼續說。
“不是酸甜苦辣咸嗎酸兒辣女,那甜苦咸怎么辦”
“我就喜歡吃甜的,我以后會生出什么”
陳秉生:“你不會生。”
少時的魏舒不懂這些,她只懵懵懂懂地“噢”了一聲,然后又道:
“孤知道,孤還小,生不了寶寶,那秋晏呢秋晏也喜歡的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