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垂下頭“嗯”了聲,她其實不是完全糊涂,自己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她都記得,只是這一切都顯得太不真實,恍若一場夢。
也只有在夢里,她才敢小心翼翼,帶著試探的伸出手。
想起她說的那些話,魏舒忍不住俯身捂臉,面上有些燒。
陳秉生會不會覺得她矯情啊
秋晏端上來一碗粥,放下后,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魏舒沒有要動的意思,忍不住道:“小殿下,你好歹吃點兒啊,阿生走時還叮囑我要看著你用膳呢。”
魏舒抬頭看她,道:“你騙我,他從不會說這般話。”
秋晏:“”
被揭發的秋晏有點兒撐不下去,她偏頭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魏舒看了眼粥,問:“這是什么粥先前沒見到過。”
“碧粳粥吧,殿下吃過的,只是今日這個做法不太一樣,可能看起來就與以往的有些差別。”
魏舒嘗了幾口道:“有點淡。”
“殿下現在這樣也只能吃清淡的了。”
“挺好吃的。”
陳秉生回呈央閣后,剛在榻上坐了不過一會兒,房門就被推開,來人關上門后,在他的身旁坐下。
“來得這般招搖”陳秉生看了她一眼,道。
“招搖么“清嬪笑了一聲:“我可是使了法子,避開了好些人才過來的。”
不等陳秉生說話,她又道:“聽聞你今日與禁軍副統領打了一架”
“嗯。”
消息倒是挺靈通。
清嬪看著他,十指敲打著桌面,不緊不慢的,過了好一會兒,她嘴角含笑道:“被揍了”
“你是來幸災樂禍的”陳秉生頓了一下,撇了她一眼,眼中神色不明。
“那倒不是,”清嬪搖搖頭說:“我只是想單純的問一下,被打哪兒了”
陳秉生沒說話,清嬪的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沒發現什么異樣。
她的視線最終定格在他的手指上,陳秉生蜷縮著手指,但指尖周圍卻是有些紅。
她正欲問,就見陳秉生將手縮回袖中,抬眸問她:“那件事怎么樣了”
清嬪道:“都在預料之中。皇上親自前往地牢,親自逼問,押送官招了。”
陳秉生“嗯”了聲不再多言,清嬪想了想道:“此人該留嗎”
“留著。”
“我倒是未曾料到你會先拿丞相府開刀,只是,僅憑這件事,不足以動搖丞相府的地位。”
“我知,此舉意不在此。”
陳秉生說:“漠陽一帶軍糧事件,涉及朝廷官員極多,南國武將與文官在議事方面一貫不和,官場之中爾虞我詐也不在少數。”
“皇上深知這攤死水終會被撩起巨浪,此事就是序幕。”
“我們能查到的,皇上也一定能查到。之所以至今未做出舉動,是因一旦查明此事,朝廷內部將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現如今,江山不穩,外有狼虎,皇上不敢做出太大動作。”
“在這種敢怒不敢動的情勢下,皇上憋著一口氣無處可發。”陳秉生淡聲道:“既如此,那我們也就順理成章的推一把,丞相府也就背上了這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