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踮起腳,伸手去觸碰皇后的額頭,然后小聲說:“母后是不是不太舒服兒臣幫你宣太醫叭。”
“無事,只是有些頭暈。”
皇后輕握著她的手,搖搖頭,說罷后,她便轉移了話題:
“挽卿近日可有碰著開心的事,與母后分享一下可好”
近日
開心的事
魏舒皺皺眉頭,她想了半響,也沒想出一件開心的事。
開心的沒有,糟心的事兒倒是挺多。
魏舒猶豫了下,試著開口:“前兩天先生夸我的字漂亮昨日的碧粳粥做得比往常的好吃”
其實在一定程度上,魏舒還美化了一下。
比如先生只是說他的字能看了,昨日的碧粳確實還不錯。
皇后嘴角含笑的看著她,默不作聲安靜的聽她講,有時還會出聲逗她兩下。
太子殿下不經逗,被逗得耳尖發紅也還死要面子強撐著。
“挽卿的字是阿生教的”
“差不多吧。”
魏舒寫字喜歡連筆,潦草不說,擠在一團壓根看不出是字。
陳秉生還嘲笑過她寫的課業是鬼畫符,避邪用,效果不得了。
魏舒也因此沒少被先生罵,學堂里的桌案都要被先生的戒尺敲爛了。
可是魏舒也不知道,自己作為一個女孩子,怎么就把字寫的那么難看了。
她一時之間也改不了,心里又帶著一股小孩的倔強不想改,所以就一直拖著,甚至拖到有天陳秉生直接站在她身后盯著她寫課業。
那天太子殿下捏著筆,愣是不肯落筆,她頭次覺得自己的字丟人。
最后避無可避,只能顫顫巍巍落筆。
因為緊張,字都寫歪了,看起來比平日的還丑上幾分。
身后傳來一聲輕嗤。
魏舒“”
笑個捶捶啊笑
她記得自己那時就想把硯臺上的墨水全撒后邊陳秉生的身上。
剛吐了口氣,魏舒正想破罐子破摔,后背就貼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陳秉生站在她的身后,輕輕握住她的手,低聲說:“我教你。”
魏舒不是很樂意。
她的字又不是不能看
看這歪歪斜斜的多活潑、多可愛
魏舒轉頭正想拒絕,就被人按著頭轉了過來。
陳秉生輕聲警告:“別動。”
魏舒只好憋著口氣,不是很情愿地跟著他的筆畫走。
連接著練了幾月,魏舒寫的字終于可以直立行走了,可是陳秉生又甩給她幾本字帖,讓她每日不忘照著練。
不過辛苦歸辛苦,太子殿下這字算是被拯救了。
也是因為這樣,她的字或多或少的帶著另一個人的影子。
魏舒每次下筆想犯渾時,那人的話總是在心頭響起,引導著差點兒又誤入歧途的筆拐向正確的方向。
魏舒想著,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他的字很好看。”
“嗯是嗎”
皇后疑惑地反問,她可是見過阿生的字的。
那字跡恣意潦草,墨線橫肆,說是好看倒也算,因為筆鋒獨特,潦草得讓人看著賞心悅目。
就是字不太端正,當時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懂。
這要是教挽卿怕是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