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下學回了君卿殿,用完膳后便開始寫課業,之后就是洗漱睡覺,一切似乎與往日沒什么不同,卻又有些不一樣。
她再也不用去延儀殿練武了。
稍晚一點,秋宴端著碧粳粥走了進來,魏舒抬頭看了眼,皺起了眉頭,問:“這幾日怎么都是這個”
“御膳房送來的。”秋宴猶豫了一下:“小殿下若是不喜歡,奴婢給你換一個”
“不用了,孤只是問一下。”
填飽肚子而已,又有什么不同。
夜深了,桌案上的燭臺逐漸燃至燭心,魏舒合上書冊,周圍被橘黃燭光氳氤出暖而靜謐的氛圍。
她靠著椅背,望著桌案又開始思緒飄忽。
“嘎”
窗外的鳥突然放聲叫了一聲,撲棱著翅膀飛向遠處,只留枝梢晃蕩。
魏舒順著聲響看過去,只看到孤鴻殘影。
這幾日她只要停下手中的動作不再忙碌,思緒總會飄忽。
不會刻意的去想什么,腦子一片空白,像是進入了混沌。
晚上會睡不著,明明很困,眼睛酸澀,腦子卻是清醒的,這種狀態讓她仿徨。
她有些掙脫不開,卻又沉淪其中。
推開門出去,兜兜轉轉,走走停停,最終去了呈央閣。
自上次親了一口,她總想躲陳秉生一陣子,可還沒來得及反應母后就病逝了,接著只顧忙碌喪事。
只有那天躲在御花園后的屋檐下哭被他撞見,當時的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不敢抬頭看陳秉生。
原因可能是為了強撐最后的臉面,不想在他面前流露脆弱。
可是事實上,她長這么大,該丟的臉都在他面前丟盡了。
輕輕推開呈央閣的門,放輕腳步走進去,站立在桌案邊的少年也回過頭。
視線碰撞,魏舒被盯得有些想逃避,按捺住情緒,她小聲叫了聲:“哥哥”
“嗯。”陳秉生顯得也有些意外。
魏舒走上前,坐下后,說:“我能不能在這待會兒”
“可以。”陳秉生給她面前的杯子倒上水。
氣氛有些沉默,但魏舒莫名覺得挺好,她自顧自喝了一口水,舔了舔唇道:“你還沒睡呢”
陳秉生看著她:“你也沒睡。”
“”魏舒放下茶杯,悶聲說:“我,我想睡的。”
“睡不著”
“有點。”
兩人各干各的,陳秉生看書,魏舒發呆。
待陳秉生放下書時,剛還說有點睡不著的小孩兒已經垂下頭,身形有些搖晃。
眼見著她要一頭栽下去,陳秉生走上前伸手攬了一下。
“魏挽卿”
魏舒一驚,立馬坐穩,迷迷瞪瞪看了他一眼:“嗯”
“去床上睡。”
魏舒沒答話,也不知道聽懂沒有。
陳秉生等了一會兒,只等來一句帶著鼻音的:“嗯”
他頓了頓,指尖蜷縮了一下。
猶豫了一會兒,陳秉生直接抬手,將魏舒打橫抱起放在床榻上。
準備抽身離開時,魏舒攬著他的脖子不放手,他保持了一會俯身的姿勢,伸手握住魏舒的手腕。
“放開。”他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