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魏舒有些迷糊,慢吞吞縮回手,含含糊糊說。
陳秉生站直,看著魏舒。
小孩兒在睡著時顯得格外乖巧,少了幾分凌人。
近日的魏挽卿大都不愛笑,連話都少了,甚至有些失眠,沒了平日里活力四射,端著架子傲嬌的樣子。
她的脆弱一眼可見,不必藏也顯露得徹底。
陳秉生拉下床幔,轉身時在心底說了一句。
魏挽卿,好夢。
龍璽殿內一片肅然,宮女奴才皆是站得筆直,龍誕香彌漫,開乾帝坐在桌案前,桌案之上是成堆的折子。
他翻閱著奏折,不知看到了什么,眉眼瞬間沉了下去,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貼身太監敏銳察覺到了他的變化,身形顫了顫。
來不及說話,就見開乾帝猛地站起來,手中的折子被狠狠的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真是好樣的”
開乾帝嗤了一聲。
他想坐下繼續看,可看著看著,面色越來越沉重。
再度抬眼,他的眼底壓著寒意:“宣左丞相”
“是。”太監顫顫巍巍的領了旨,連忙去尋。
已是深夜,龍璽殿內安靜至極,開乾帝靠坐在主位上,手里握著枚扳指。
他低著頭,指尖摩擦著扳指,夜色濃厚,無端多了幾分壓抑。
殿門被推開,貼身太監手握拂塵弓著身進來,在他身后緊跟著一個人。
“皇上。”太監俯身,示意人帶到了。
開乾帝抬眼嗯了聲,遣散了殿內的所有人后,勾了勾嘴角道:“丞相大人不必客氣,坐。”
這笑容頗有幾分深不見底的意味,左丞相壓下心底的不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皇上深夜宣老臣,可是有什么急事需與老臣探討一二”
“丞相大人倒是料事如神。”開乾帝將扳指套回拇指上:“今夜朕確實有急事需與丞相探討。”
“不知皇上所說的是何事”
“不急。”開乾帝站起來,似乎是覺得光亮刺眼,他走至燈燭旁挑滅了一盞后,漫不經心道:“聽聞前幾月丞相大人府上辦了場喪事”
深夜談及如此不吉利的事,左丞相輕微皺了下眉,按下心中的不適,答道:“犬子前兩年娶了個姑娘,可奈何兒媳體弱,前不久已經病逝了。”
“那倒是可惜。”
開乾帝嘆了口氣,忽然拉長了調子,嗓音里帶著莫名的笑意:“更可惜的是,丞相府可能又要辦一場喪事了。”
“皇上這話是什么意思”左丞相心下一驚,面色凝重的站了起來。
“什么意思”開乾帝皺著眉頭,他的聲音驀然冷了下去,他一把將桌案上的奏折甩向左丞相:“朕還想問你是什么意思”
“左丞相不妨好好看看折子,需要朕給你念念嗎”
左丞相手疾眼快地接住奏折,指尖略微顫抖,看清折子上的字眼后,他臉色一變。
折子掉落發出一聲輕響,緊接著他猛地跪在地上,聲音發緊:“皇上老臣冤枉定,定是有奸詐小人為挑撥臣與皇上的君臣關系不折手段啊還望皇上明察”
開乾帝笑了聲:“冤枉朕看你可一點兒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