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她在這最混亂最臟的地方呆滿了五年,這五年,她在這看不到一絲陽光的地方摸爬滾打。
她的心性被磨得堅韌,也磨掉了一身棱角,她給她那些小弟的感覺就總是沉著冷靜的,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高深莫測。
事情的轉折出現在一個下午,她帶著一眾小弟買完東西回來,發現他們平時的根據地,一個廢棄已久的倉庫被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闖入了。
謝瑤初去查看的時候,被男人手上的印記牽住了眼睛。
男人虎口上有一個十字架的紋身,與她記憶中的某個圖像重合了起來。
她對這個紋身印象深刻,這紋身的存在是為了遮住手上的疤,她不會記錯的。
一時,心中涌起無盡的恨意,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只需要手中用點力,用不了多久,這個劊子手就會一命嗚呼。
但她的理智還在,她將手收了回來,沉默著拿出繃帶藥品替男人止起血來。
這個男人不能死在這里,他的身份在飛云肯定不低,現在殺了他對自己沒有好處。
簡單處理好他的傷口,她與小弟合伙將男人藏好,再快速的清理血跡。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就好像這些她都經歷過一般,她大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她叫來一眾小弟,拿出這幾年攢下的錢分給了他們,就此遣散了這個小團體。
這些人對她也沒多大留戀,愣了一下后就拿了錢走了,畢竟那男人看起來就是一個麻煩,他們看得出來。
只有兩人遲疑了,最后還是謝瑤初強逼著兩人走的。
就在她做完這些的幾分鐘后,倉庫大門被轟然推開了。
進來一個兇神惡煞的壯漢,他還拿著刀,見謝瑤初在,他惡聲問“喂,你見過一個受了傷的黑衣男人嗎”
謝瑤初渾身一抖,似是被嚇到了,她發出顫音道“沒沒有見過。”
“沒有那我進去看看。”說著,壯漢往里走去,路過謝瑤初的時候看了她好幾眼,眼里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壯漢象征性的翻了一下,然后說道“倒是沒騙老子。”
他轉過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謝瑤初,邪惡的道“身上沒長幾兩肉,這臉倒是不錯,留在這里便宜了那些混混,倒不如讓老子先嘗嘗鮮”
說著,他大步向謝瑤初走來。
謝瑤初知道他的話意味著什么,眼里恐懼浮現,她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斷的求饒“不要,求求你”
這些求饒的話壯漢聽過太多,他連腳步都沒停,用腳一下踹在謝瑤初肩膀,將謝瑤初踹倒。
壯漢解了皮帶就朝地上的謝瑤初撲了過去,只是在離謝瑤初還有幾十厘米的時候猛然頓住了。
他瞪著眼一下子摔在謝瑤初身上,死不瞑目。
謝瑤初被砸得悶哼一聲,費力的將壯漢推開。
只見被推開仰躺在地的壯漢心口插著一片被磨的鋒利的鐵片,此時傷口正汩汩的冒著血。
謝瑤初看著滿手的血發呆,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心在不斷的狂跳,隨即而來的還有后知后覺的害怕,但她不后悔。
就這樣,這條人命成為了她的成年禮,也是一份特殊的成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