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前,楚語昕停下了。
她沒有抬頭看楚嵐,而是轉身面朝端著托盤的小童。
楚語昕雙手掀開托盤上的紅布,拿起托盤中放的一把短劍。
這劍精美至極,若不是它馬上就要要沾染上鮮血,也不失為一樣值得收藏的物件。
楚語昕取了劍,那小童退去。
楚語昕抬腿,一步一步,慢慢踏上臺階。
所有人的視線隨著楚語昕而動。
風還在吹。
飄揚的裙擺,飛舞的發絲,那是風的形狀。
這段階梯很長,長到許久都沒能走到頂。
又很短,短到她離楚嵐越近,她這心就越不安。
她還是站到了祭臺的頂端,站到了楚嵐的面前。
卻在視線轉移到楚嵐身上之時,楚語昕瞳孔猛的縮了縮。
她剛剛還在疑惑,那些禁衛軍把楚嵐扔到這祭臺之上就走了,也沒給楚嵐綁上。
當時她還以為是楚嵐被喂了軟筋散一類的藥物,現在卻發現,并不是
只見楚嵐跪坐在陣法中心,而用鮮血畫出來的陣法,此時卻延伸出絲絲縷縷的血線,纏繞在楚嵐身上。
所以說,不是楚嵐不想掙扎,也不是被喂了藥,而是這陣法有問題
可是,鮮血怎么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這如絲線一般的血線,看著一扯就斷的血線,為什么有那么大的韌性,把楚嵐禁錮得動都動不得。
楚語昕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詞來邪乎。
那國師在楚語昕上來的時候,就抬頭望著天空,此時正是烏云散開,陽光初落之際,那國師對著楚語昕點頭道“殿下,時辰已到,可以動手了。”
楚語昕聽聞,慢慢抬起手來,劍尖直指楚嵐。
臺下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不想放過這歷史性的一刻。
卻在一分鐘后,都沒等到她們尊貴的公主殿下動手。
國師已經皺起了眉頭,看著楚語昕不愉道“殿下”
楚語昕笑著回頭道“國師勿急,我只是在找心的位置。”
楚語昕轉頭,舉起了手中的劍。
卻在她手微微一動,手即將要落下之時,只聽一句女子幾乎喊破音的聲音傳來“謝瑤初不可以”
楚語昕心頭一顫,只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名字,她的頭就微微有些發疼了。
可她抬眼之間,卻發現不止臺下的人被這一聲給亂了陣腳,就連這臺上的國師,也是一臉震驚之色。
楚語昕頭疼之間強行打起精神,轉身,抬起手中的短劍,狠狠的擲了出去。
“去尼瑪的狗國師”
在那國師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那把短劍狠狠刺入那國師的心臟。
國師瞪著眼睛,不可置信。
他提氣,想要護住心脈,卻發現自己之前引以為傲的靈力,在此時卻怎么都運轉不上了
感覺到自己因為失血過多而倒在地上,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失,國師不甘心的想要發出幾句感言。
卻因為血堵在嗓子眼,他喉間只發出“嗬嗬嗬”的聲響。
他慢慢沒了氣息,但是那眼睛卻還是不甘心的瞪著。
這是死不瞑目。
楚嵐也是一愣,完全沒想到楚語昕這般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