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無話可說。
“我發現你不喜歡笑。”沈霧洲看著她,手垂在桌沿,袖口露出半塊表,金屬表盤泛著冰冷的光,低調的款式遮掩不了其不菲的價值。
他姿態閑散,與生俱來的氣勢卻不壓迫人。大概是那雙眼太深情,總給人親昵感。
南漓看著他西裝上的黑色紋路,正想回他,忽聽到耳后傳來高跟鞋的聲音逼近。
面前的沈霧洲的臉色霎時急轉。
她側過頭查看情況,一杯冰冷的咖啡兜頭潑下,打她措手不及。
“狐貍精,真是不要臉。”
沈霧洲立刻起身,擋在南漓的面前,“安芝拉”
“霧洲哥哥,我給你發消息,你為什么都不回啊,這個女人是誰”
沈霧洲凌厲的眼神制止住女人的動作,他回頭看向南漓。
南漓正在用鯊魚夾挽起頭發,巴掌大的臉上水漬勾勒出下頜,她抿著唇,一撇凌亂的發梢垂在眼尾,嫵媚的眉眼透著柔弱不可欺的韌勁。
這時,咖啡館的主人聞聲趕來,安芝拉上前撒嬌,叫著“哥哥”。
這回是親哥,安在容看到南漓時愣了下,他在巴黎留學見過南漓,對方長得太漂亮又是中國人,他也曾動過心,但追求她的人太多,他懷疑她根本不記得自己。
“哥,霧洲哥哥剛才兇我,為了這個女人他竟然兇我。”
安在容根本沒有聽安芝拉說話,他徑自走到南漓前,“南小姐,你沒事吧,對不起,你需要什么盡管開口,我妹妹年輕不懂事,我會好好教育她。”
沈霧洲和安在容同時掏出手帕,南漓沉著臉。
她很生氣,但對方親哥和干哥都在,明顯不能以牙還牙。
“阿洲,你不給我介紹一下他們是誰嗎”南漓問。
這個稱謂讓沈霧洲很疑惑,但他還是介紹了安芝拉兄妹。
南漓聞言起身,親昵地從后挽住他的手臂,俯視著安芝拉說道“諒你是阿洲好友的妹妹,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必須給我道歉,從今以后離他遠點。”
沈霧洲心思玲瓏,他和南漓交換眼神,彼此都讀懂了。
“你算什么東西。”安芝拉說。
“你霧洲哥哥的心肝寶,算什么東西啊”
“”
沈霧洲“給她道歉。”
“就不。”
“別讓我說第二遍。”
身旁的南漓都被沈霧洲的態度嚇到,她側眸抬頭,男人目光認真,安芝拉想要反駁,溫度便隨之下降數度。
安在容看不下去,厲聲道,“給南小姐道歉。”
這喜歡的人和最親的哥哥同時偏袒敵人,安芝拉不情愿地道歉,氣得雙頰抽搐。
南漓眼中浮笑,拽姐囂張。
“這里有我,你們先走吧。”沈霧洲說。
安在拉著妹妹離開,末了,不死心地回頭望了眼。
沈霧洲正蹲下身子,給南漓擦鞋。
南漓其實自己都沒注意到高跟鞋也濕了,當他蹲下來的時刻,她驚訝不已。
“弄濕你的衣服鞋子,我會賠給你。”沈霧洲抬起頭,手撐著膝蓋,認真地說。
陽光落在他的肩上,他低著頭,脊骨凸起伸進襯衣里,他穿白襯衫和江矜言是兩種味道。
南漓唇邊微哂,“他們都走了,你不用演了。”
她這個人記仇得很,安芝拉潑她水,她不能潑回去,那就索性拉著沈霧洲刺激安芝拉。沈霧洲看出她的意圖,配合她讓對方死心,她這招一石二鳥,算來算去沈霧洲還欠她人情。
沈霧洲要回北澤,她坐他的車一道回。
路上,南漓對著手機自拍,故意展示狼狽的樣子。
“要發朋友圈”沈霧洲打破安靜道。
“不是,我要發給連英,這樣我不演就更有理由了。”
“真不打算演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