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霧洲手打方向盤,駛入山路,郁郁蔥蔥的樹木自兩側閃避,夕暮穿過葉隙映在兩人的臉上,黛綠的樹影交疊著,山雀撲閃翅膀,葉飄飄蕩蕩墜落在車窗上。
他心中有些煩躁,想摸煙但車里有其他人在。
“當初不是你要演的嗎”他問道。
南漓沉默,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在做模特這條路上,她不肯妥協,全靠自己走到今天,奧蘭的一句話卻把她打回原形,就連經紀公司也為對方說話,她無路可走找到連英,失去原則。
沈霧洲應當是看不起她的,走后門得到的機會,她不是他選擇的。
其實這段日子她處于混沌中,周旋已久,是江衿言讓她明白,做最初的自己。
“沈導的劇本寫得太露骨,我怕演出來會被人指指點點。”她淡笑著說道。
沈霧洲是沒料到她會這么說,不過既然她不愿意說,他也不會刨根問底,順著她的話接道“想要成功總得有點犧牲。”
南漓不置可否。
到了北澤,天已深黑。
沈霧洲開得很慢,車子穿梭在狹窄的青雨巷,南漓指引方向,顛過一條深巷,終于到達自家門前。
南漓拔了安全帶,道謝。
沈霧洲在她開車門前,主動下車替她打開。
“不客氣,記得給個好評。”他弓腰,扶著車框。
南漓下車,抬頭看了眼,一道黑影自天臺閃過。
沈霧洲的車子離開。
南漓轉身,江衿言自樓道里走出。
“阿言,你怎么在外面。”
“吹風。”
江衿言的視線在南漓身上停留,不覺皺緊眉心。
南漓已經換了衣服,夜色太黑,她沒看清少年眼里的意味。
“走吧,阿言,”
她進到家里,一眼看到餐桌上的玫瑰花。
嬌艷欲滴的紅玫瑰,七七八八插在玻璃瓶里,空氣中漂浮著朦朧的花香。
桌上平攤著一本詞典,頁角微微起翹。
“這是你買的”南漓指花。
江衿言垂下眼皮,過去合上詞典,“路過買的。”
南漓是外語系高材生,曾經無數個夜晚抱著詞典入眠,后來送給了江矜言。
“晚飯吃的什么”她問。
江矜言無言,他沒吃。
南漓早就料到他不會照顧自己,看到他的表情,突然伸出手。
“江小言,你想惹我生氣嗎”她捏住他的臉,扯了下。
江矜言怔怔地看著她,慢幾拍反應過來。
“我不餓。”
“我做給你吃。”南漓說完,轉身去開冰箱。
她會的太少,準備來個改良版番茄肉醬面。
意面下進鍋,等水開。
“黑胡椒在哪”她自言自語道,說著去開碗櫥翻找。
她沒注意的身后走近的人。
原來在碗櫥最上面一層。
南漓伸長手去夠,意外的,碰到冰涼的指尖。
她詫異地回頭,視線劃過對方的脖子,抬頭,看他的臉。
同一時刻,江矜言低下頭,眼瞼低垂。
作者有話要說醋了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