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如此,想來七八里外的獲鹿縣城也是這樣;除非自己再冊封張希孟這個級別的妖神,否則派力士去人族匯聚之地,就是肉包打狗有去無回。
得到西北方向青龍山一帶的補充,目前每日靈力收支倒也能維持均衡,沒必要繼續采摘、盜食軍營血氣。
重回淮陰廟神域,周七翻閱土門村戶口版冊,卻依舊思索著今后發展的路線。
傳教方面最大的問題算是解決了,無極宗這個名字應該能應付很久時間。
村社神選拔、冊封;北山教區的村社從事培訓;北山教區冊封鄉社社神……這三件事情趕在明年開春前完成即可。
冊封鄉社社神,自然會開辟相應等級的神域,自會成為西北方向的靈力中繼節點,重心向西北遷移已不可避免。
所以留在土門村的時間還剩下三個月,三個月時間里打掉靈巖寺神域,并奪取靈巖寺產業。并把這里各方力量組織起來,哪怕利益均沾,也要把來自縣城擴張力量擋回去。
保住蓮花觀、淮陰廟、靈巖寺這三處來錢的錢窩,自會源源不絕產生傳教所需的廣泛影響力、財力。
算起來周家也是縣城滲透到土門村的觸角,在縣里無法依靠宗族生存,只能來土門村找一個容身之所。
村里就業缺口就這么多,周家老祖宗跑到土門村有飯吃了,那就注定一個土門村的人沒飯吃,要么餓死,要么背井離鄉去其他地方謀生。
土門村資源就這么多,周家這么多口人生存繁衍,搶走的自然是本地土著的資源、口糧。
隔絕縣里大戶的滲透觸角,沒有觸角、釘子,縣里大戶也不可能合起來來土門村搞事情。
平日大戶、豪強之間齷蹉就不少,沒有插手土門村的借口,這幫人也就很難聯合。
今日拉曹秀才進來還有些不足,最好把白秀才、呂秀才也都拉進來。
三個土門村的秀才同仇敵愾,就是死攪蠻纏去縣衙門打官司,也夠縣里的大戶頭疼一陣。
心中主意落定,周七就從戶口名冊中找到白秀才、呂秀才的頁面。
作為秀才,兩人影響力頗大,在高志靜編錄的陰冊中排序靠前。
呂秀才再窮酸,也是一個秀才,是家里有個書鋪的秀才,還是土門村中世世代代的土著,也有許多姻親在土門村、周圍村落中。
翻到呂家戶籍,見陰冊上寫著‘父皇明將仕郎佐呂二郎朝秀,征為本處書吏’。
將仕郎佐,文散階從九品,秀才身死后應有的追封。
再看看白秀才家中,也不簡單,祖父是一個從七品從事郎。追封從七品從事郎,說明白秀才祖父生前混到了正八品。
也不算巧合,作為近代有皇明朝廷追封的陰魂,白秀才的祖父自有相應規格的冥宅,屬于祖靈中相對體面的那一類人,是鬼魂世界的豪右。這樣杰出的人氏,自然被趙良臣、李清遠注意到。
重修神廟時,就在一位功曹神像背后寫下這位從事郎不完整的真名。
神廟剛修好將高志靜從縣里迎來時,白家這位從七品從事郎就搖身一變,不管愿不愿意就成了淮陰廟里的功曹,僅次于別駕、門下督這兩位文武領班,地位與領軍校尉相同。
周七輕敲桌子,門前兩位當值玄甲天兵進來一人,拱手:“主公?”
“傳功曹白希虞、書吏呂朝秀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