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是勸農從事,學習外面的先進生產記憶,向村中推廣,農閑時組織人力修路挖渠,或平整坡地為梯田,又或者帶人種植果林,以增加本村生產力為本職要務。
第三是巡防從事,負責人役征發、派遣,以及向村民傳授武學技藝。
目前近半學員來自北山小土豪家庭,可根基不同。
這些人打散安排到北山教區的村社里,他們權威來自于無極宗,他們代表的就是無極宗。
這些人的父輩,那些小土豪的權威就來自父祖遺傳,是優勢家境、宗族力量堆出來的,他們代表的就是自己。
若這么倒一手,看著北山教區還是這撥小土豪家庭在統治,可無極宗的影響力就與底層信眾對接上了。
村社從祭又經常與社神打交道,一來二去自然就被社神教導、影響,不需要太過操心。
周二郎點頭應著,又說:“七郎,孫家、崔家的事兒你得留心,不愿意的話也別傷了情面。”
“好,我留心。”
周七說著起身,從床榻另一頭的小桌上翻出一疊白紙,白紙用線裝訂,勉強是算是冊子。
他拿來遞出:“二哥,礦場那邊匠人、場地齊備,就差銅。教務上的事情交給張老爺,你帶人鑄炮就好,不要鐵炮、鋼炮,就先鑄造銅炮。”
反復鑄炮,失敗了廢銅融了再鑄就是,消耗的不過是人力、焦煤,歸根到底消耗的成本是時間。
耗費時間積累經驗,怎么算都不虧,越早開始鑄炮越好。
又不是非要火炮打仗,只是積累鑄炮經驗罷了。
以目前的地盤,養一個十幾人的鑄炮工坊不算什么壓力。
周二郎翻閱小冊,見構圖標準、清晰,數據標注明確,頓時就感到這冊子沉甸甸:“七郎,這是不是太急了?”
“不急,我也怕風聲走漏引來朝廷圍剿。”
周七苦笑:“可北山教區的事情二哥也明白,這不是我們兄弟想穩住陣腳悶聲發財就能行的。下面那么多人一個個都想往上爬,真該讓這撥人死一茬子,余下的也就謹慎了。”
“若有兩門炮傍身,咱也能帶著人破關殺出,到時候天高任鳥飛。不然被堵在這山里,尋常信眾還能善了,我等兄弟、親近人誰能逃脫?”
周二郎聽了也是苦笑不已,傷亡小了也有傷亡小的壞處,只怪這一次付出的代價太小,卻吞下了龐大、十幾倍于自身的財富、產業。
上到各村小土豪,下到底層的信眾少年,一個個都想著往外面打。
不是他們多貪,而是有治愈神符在,幾乎沒有傷亡的第一戰給了他們一個很不好的錯覺……似乎人人都不會死,不斷往外打,自己早晚也能立功爬上去,出人頭地!
人心欲壑難填,必須壓住教眾外擴的勢頭。
哪怕壓不住也要拖延,就現在這點底蘊,絕對扛不住土門關駐軍的圍剿。
可惜土門關駐軍即將調走,不然滲透掌握這部駐軍,事到臨頭必有奇效。
土門關駐軍調離,北面倒馬關、龍泉關的駐軍也有一定程度削弱,可紫荊關的駐軍防備宣大邊軍,不會有一點削弱。
這也是周圍最大的一股靠近山區駐扎,也批量裝備火炮的軍隊。
待今后向北擴展,舉事前,一定要先滲透掌握紫荊關駐軍。
紫荊關駐軍很重要,掌握這里,就能卡死天津漕運補給宣大的河渠!
只要卡住,宣大邊軍就得餓肚子,缺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