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宋以后諸天破碎,天師道雖在南方有許多洞天福地,可一座座洞天福地都是僧多粥少,哪能培養出陰神級別的真人?
沒有陰神境界,再是驚才艷艷,也不過是照貓畫虎,總結其他帝印、道印的規律來強行凝聚新道印。
天師道也是沒辦法,不弄一個新的道印,修煉之前的道印太過兇險。
修持道印不同,平日還看不出什么,可一旦有靈力入體,循環散發后的靈氣自會帶上道印的氣息。
這讓占據玉皇天的無數冤孽們聞到,豈不是要從九天之上撲下來,頂著烈日天雷,這些冤孽也要把你活撕了。
混元印落在額頭,賈氏心神中可憐巴巴的鈞天道印仿佛陽春白雪,一點波瀾也沒生出就融化殆盡。
混元印形成的太極圖在她心神中旋轉,不更位格開啟,屬于這個權限的靈力從四面八方涌來,被旋轉的太極圖牽引,立刻就匯入周身將散亂的內息激活、再組,重新開始內息循環。
內息循環恢復后,賈氏面色紅潤嬌艷灼人,也顯得精神奕奕十分振奮。
周七也沒虧待范長生,增授他第五級中更位格,與段家兄弟相同,只比張宗柔、趙良臣、白秀才這些第一線的骨干低了一級。
至于自己二哥、五哥,自然火力全開,增授第七級更章令。
再高的話也沒用,現在他們修煉、吸收的靈力也是有上限的。
受印后,賈氏摘了烏紗面巾,雙目虔誠有光:“至尊,山東之事萬不可拖延。以郭允厚之才器,此刻必然只身入京。僅靠聞香教那點人手,如何能鎖住郭允厚?皇明朝廷一旦動手,那勢必十面埋伏打蛇七寸,絕不會給徐鴻儒諸多機會。”
以聞香教在曹州的力量,圍殺郭允厚不難,可殺郭允厚就等于宣告造反,徐鴻儒最缺時間。
范長生也說:“至尊,山東有名將楊肇基,年初致仕養病閑居沂州衛,此人堪稱山東第一將軍。如今看來,這必是朝廷落下的一枚暗子。運炮之船抵達山東,朝廷故作遲鈍,恐怕已然暗中調兵遣將,正在四面張網。徐鴻儒需要時間,朝廷也需要時間,以徐鴻儒之有備,攻朝廷之有備,以卵擊石而已。若是雙方無備倉促局勢,興許能收奇效。”
不愧是專業造反的,眼光比張宗柔高一些。
周七不做點評,另說他事:“不日,我大兄將在威州集訓部伍,建立軍制分置三營十二哨,一哨有兵八百,共有萬人。這一部將西出娘子關抄掠山西,你可領一哨人馬直趨五臺,務必拔除一切凈土神域。我自會前往觀戰,調配八部力士助你成事。”
范長生恭拜:“謹遵至尊令喻。”
稍稍停頓,周七又說:“五臺山乃天地鐘秀之地,待奪了此處,我會將混元教遷往五臺。你去五臺,無需計較佛寺產業,大可分割邀買人心。但金、銀、銅器要存留清楚,金可用來賄賂權臣內官助我大業,銀可購置軍械糧草,銅又是鑄炮材料最是緊缺。”
范長生又拜,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貪污一個銅板。
周七這才去看賈氏,無視她灼灼目光:“我二兄即日會就任獲鹿治大祭酒,縣學里有何應瑞講東林救世之學,也該有人來講我混元教經世致用之學。二兄自會安排講學之事,但女子也該受教,也能做祭酒,自會有適齡女子送到你這里,你用心教授她們。”
賈氏自是喜不勝收,培養一批女從祭、女主祭乃至是女祭酒,那她今后的高度呢?
以至于范長生也有些羨慕,不過也羨慕不來,人家可是憑著一張嘴從徐鴻儒那里搶到了一個左護法職務。雖是被架空權力的職務,可名義上僅次于徐鴻儒,位在四大金剛、諸多長老,各地堂主、壇主之上。
范長生也好奇,五臺山一帶難道真的有巨大靈脈,可以開辟可供混元教使用的洞天福地?
他們哪里知道周七腦海里閃過的詞組‘周奉先劍斗東林浪子,混元教主槍挑秦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