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稅就在兩三天內,許多人眼巴巴望著,信眾望著,不是信眾的百姓也望著,世代撈錢的士紳豪強也望著。
涉及五六倍于真定府額定正稅的巨額財富,根本沒有取巧的說法。
沒有兼顧信眾,不管其他百信的說法。
要么管,要么不管。
管就造反,不管的話就放任信眾在今年再經歷一回收割。
今年這一步退了,士紳們自然會格外和善、親近,卻會失了信眾。
可不退,那就得反。
事情明明白白擺在面前,不是周奉吉想搞事情就能搞的,波及范圍廣泛。
周七嚼著麥粒,淀粉漸漸甘甜起來,仿佛嚼著面筋泡泡糖:“既然那些人寧死也要吸一口百姓的血汗錢,那就讓他們如愿以償。”
他扭頭去看目前只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五哥:“山東紅巾軍、白巾軍合流,徐鴻儒率主力即將南征,十月左右官府能控制山東局勢。那時候的官府自能騰出手來處理真定的問題,在這之前你我兄弟就是扯旗稱帝,官府也不會主動進剿。”
“今年的稅,我混元教來收,收了也不可能運到京倉、邊倉去,還不是用在真定左營、右營上?”
“待真定衛、神武右衛搶收搶種之后,立刻回歸營壘參與操訓。既然真定士紳還有敢反的,咱幫朱家皇帝平亂!”
周七說著朝天空伸出手,一頭展翅近乎七尺的巨大雄鷹俯沖落下,一雙鷹爪提著一頂六瓣黑纓戰盔,戰盔額前插著鎏金銅牌,是四個篆字‘地公將軍’。
戰盔入手,周七拔下盔前裝飾用的‘地公將軍’銅牌,轉手遞給五哥:“左營、右營、民營,以后都是五哥的。”
周奉吉抓住沉甸甸銅牌,臉上始終沒有多少波動,目光落在黑纓六瓣戰盔,盔頂黑纓五六寸長,流蘇飄揚十分美麗,露笑:“我以為還要等幾年。”
“我也想等的,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二百五十年國祚的皇明,已經爛透了,每多等一刻鐘,我都覺得有些對不起飽受煎熬的百姓。”
周七轉手將戰盔遞出,周奉吉接住后將銅牌插進卡槽,戴在自己頭上頓時感到周身涼爽,詫異:“難怪二哥整日穿戴不離身,竟如此神妙!”
見他喜歡,隨后一頭頭鷹力士從天而降,將周七準備的盔甲配件一一送來,周七就幫他穿戴、固定。
不同青邊裝飾的天公戰甲,地公戰甲是黑甲黑衣,外罩一領黑絹刺繡赤紋的坦肩戰袍,嚴肅中有一抹邪異。
周奉吉十分喜歡這種配色,那還有心思討論形勢,特意去莊內選一匹純黑戰馬就驅馳而出。
炎炎夏日,絕對是重甲兵的噩夢。
正午列陣的重甲兵,中暑死掉的絕對比被箭射死的多。
冰涼神符,請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