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西苑越發規模龐大的軍營中。
天啟早晚練兵,只在中午處理政務。
在練兵過程中,天啟本人的修為飛速增長,增速不在周七之下。
只是周七降臨這方世界時就有陰神修為,天啟還未凝結陰神,只是傳統的正規修煉途徑。
但他修為增長實在是太快,比周奉武、周奉吉還要快,這可能就是資質的問題,與靈氣資源無關。
七月二十四日時,前線黃克瓚上奏請戰,天啟與協助練兵的新任禮部右侍郎徐光啟閑聊局勢變化。
不管是黃克瓚,還是徐光啟,都認為河北的混元教才是心腹大患。
從地形、經濟上來說,天津是北京咽喉,咽喉不保,人呼吸艱難,哪還能生存?
睡榻之側自然不能放任不管,遼東建奴一時半會兒也打不進來,集中力量把混元教剿滅,或從河北驅逐。至于山東已經徹底爛了,派去的軍隊少了不濟事,派去的多了又缺乏糧餉……也沒那么多軍隊可以調集。
天啟翻閱黃克瓚的奏疏,笑道:“賊子猖獗,果然膽大吞天,竟真調兵沿白河向東,劍指天津。”
徐光啟松一口氣笑容輕松,就聽天啟說:“如今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
只要賊子分兵進犯天津,從北面碾過來的可不僅僅是黃克瓚麾下十四萬大軍,能增援天津的也不僅僅只有畢自嚴麾下七萬人。
天津、保定守軍就有七萬,后方張家灣、通州等運河沿線也依次屯有駐軍、鄉勇,河北賊軍才有幾萬?
誠然,山西的賊軍驍勇善戰,可這樣的老兵不是短期內就可訓練出來的。
山西的賊軍不增援河北,就河北這十萬左右的賊軍,能把兵力優勢的官軍逼成對峙已經是一件讓朝廷臉上無光的事情了。
現在竟然猖獗到主動進犯天津,企圖一舉掐住北京咽喉,這簡直狂妄到沒邊。
君臣之間對守住天津毫無疑慮,不認為混元教能打下來,這場決戰打完,混元教昂揚上升的勢頭就會得到阻遏,河北攻守自會易形,轉守為攻從容收拾天下山河。
現在最怕的反而是混元教放棄決戰,審時度勢調頭進入河南。
那樣的話混元教、白蓮教互為表里,想要平定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畢竟,不論聞香教漸變來的白蓮教,還是混元教,都是喜好鑄炮的,尋常縣城的城墻如同紙糊。
隨著周七做出進攻天津的姿態后,皇明各處預備方案統統砸了出來。
先是鑄造平東總兵官關防大印,授予山東總兵楊肇基,使楊肇基在軍權上壓制勤王軍各部,只受畢自嚴一人節制,達到集中指揮的目的。
不管新任的平東總兵要平山東的妖賊,還是統兵北上增援天津,只要兵權收攏給于楊肇基、畢自嚴相關權限,以這兩個人的過往表現,自然會打出令人滿意的戰果。
為了給畢自嚴增加權威,效仿半年前貴州巡撫王三善的上任要求,給了畢自嚴一批兵部空印部文。
有這批兵部空印部分,畢自嚴雖不是兵部堂官,但也有類同的權限,全軍生殺予奪皆在畢自嚴手中,由不得勤王軍不賣力。
畢自嚴麾下有楊肇基所部,這是一口好刀,殺賊犀利,殺不聽話的勤王軍也犀利。
金銀戰劍,若使喚的好,古往今來無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