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醫生頓時有些來勁“所以真的是因為張喬語走了,你們剩下這些演員的負擔才變重的嗎,因為本來休息不夠就容易免疫力下降,生一些亂七八糟的病。”
他們還聽說任欽鳴跟張喬語的關系水火不容,想著這時候說張喬語的不好,肯定能打探到不少八卦。
結果任欽鳴梗都沒打一下,回答起來滴水不漏“全劇組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只是因為一個人走了,就所有人的負擔都變重。我眼睛感染肯定還是我自己的原因多,心里一直擔心自己上了鏡會忘臺詞,晚上睡不踏實。”
醫生們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你都是影帝了還會擔心自己忘臺詞嗎還以為早就是熟練工種,演戲非常游刃有余才對。”
任欽鳴“學無止境,想做得更好吧。”
在三人聊天的過程中,任欽鳴每次回話的內容也許不多,但情商高,也非常講究技巧,基本都是體面又四兩撥千斤便將問題撥了回去。
而阮頌就像他經紀人一樣,全程抱著胳膊沉默在旁邊聽著,一言不發。
等到救護車一路呼呼啦啦沖到醫院,已經是凌晨三點整。
那兩位醫生大概是覺得他們已經和任欽鳴聊得比較熟,早早打好預防針“我們這小地方條件比較簡陋,但急診醫生的水平還是不錯的,一般急性結膜炎分細菌性感染跟病毒性感染,到時候叫醫生仔細給你看看,免得影響你后面的行程,你這最快也要一個禮拜才能好的我估計,萬一是病毒性結膜炎,拖個一個多月、三個月也不是沒可能。”
隨著幾人下車,能看出這邊條件確實簡陋。
醫院正門口透明的條狀掛簾斑駁泛黃,外面的磚塊縫隙生出雜草,腳下踩著藍色塑膠地板,一進門大廳幾乎看不見人,急診室就在右手邊轉彎。
兩位醫生領著他們幾步路就到了,還跟今天坐班的急診科醫生開玩笑,叮囑他這是大明星,不當普通人,肯定越快給他治痊愈越好。
那急診科大夫湊近任欽鳴的眼睛檢查了一番,問他今天分別是怎么受刺激的情況。
任欽鳴下意識朝阮頌看了一眼。
于是阮頌抱著胳膊,終于說出了繼讓他拿上東西下樓之后的第二句話“不方便我聽那我出去等你。”
說完阮頌扭頭就走。
任欽鳴趕緊傾身一把將人拽住,正好摸到他戴著戒指的左手,牽住就不放了,舔了下嘴唇一五一十向醫生交代“第一次覺得不舒服,是我中午拍戲跳了后山比較臟的一個池塘,整個人進去,待了可能半分多鐘,剛出來的時候沒什么感覺,但我上樓洗澡的時候就覺得眼睛一直不舒服睜不太開。第二次不舒服是剛剛拍戲風把地上的塵土揚我眼睛里了,就有點流眼淚,然后一直現在這樣。”
語畢,阮頌和醫生一起看著他。
任欽鳴卻明顯更緊張阮頌,一雙眼睛緊緊盯在阮頌臉上,生怕他拂開自己的手出去。
那急診大夫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同性都能結婚了,不至于因為人家搞個對象大驚小怪,頂多只在兩人指間的對戒上多看了一眼“應該問題不大,細菌性感染和病毒性感染的癥狀差不多,但分泌物還是有區別,你這看著只是細菌性感染,拿點抗炎的眼藥水,一般七天半個月就能好。”
這一下阮頌、任欽鳴還沒表示高興,倒是旁邊那兩個圍觀的醫生替他們松了一口氣。
畢竟大明星最重要的就是臉,“毀容”了那不就等于飯碗砸了
急診大夫“吃東西方面忌一下口,辛辣刺激不要沾,清淡一點。”
兩位醫生跟著安慰“對的,一般這種不算嚴重,也不會有什么后遺癥,近段時間不舒服少用一下眼好了,應該耽誤不了你多少事。”
他們是真情實感為任欽鳴的工作考慮。
殊不知任欽鳴自己想的卻是他終于有了正大光明的由頭,討到一周完整的休息,牽住阮頌便道“反正我殺青了,接下來能去你那邊待著嗎因為我不太會自己給自己滴眼藥水,蘭姐最近也很忙”
暫且不說這么大的人了,不會自己給自己滴眼水的概率有多大,問題是今天中午他們第一次見就是任欽鳴在浴室里叫“徐蘭”幫他遞眼藥水。
傻子也知道這是個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借口。
但阮頌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口吻“你現在主意多大,我哪能管得了你,還不是隨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這話一出,三位醫生都有些側目,終于從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臉上品出慍怒,驚覺這小兩口原來吵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