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不差,雖然還沒張開,但是從眉眼間依稀能看出來,以后他大概能迷倒不少小女孩。
前提是她們沒看到眼前這一幕。
不是我說,但是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反社會的表現吧。
“我不是反社會,這也不是我殺的。”南凌小心地剪斷了那根腸子,抬頭看著我,目光中帶著點笑意,“什么啊,居然還真的有正常人來找老師啊。”
我總覺得這句話聽上去不怎么對勁,但是好像罵的不是我。
不對,現在的問題是,他怎么猜到我在想什么的?
“……不是錯覺,居然真的有正常人來找老師啊。”南凌又重復了一遍,好像生怕我聽不到一樣,“別擔心,我沒有讀心術。”
他將手里的工具放在一邊,干凈利落地脫下了手套。動作比我見過的那些大學生都要標準,看來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老師留的作業。”南凌輕快地說,指了指那只可憐的兔子尸體,“實驗用動物,不是我殺的哦。”
我心說司涉川你他娘的真會教育孩子。
后來我很快就發現我純粹白擔心。這小孩不愧是能安安穩穩留在司涉川身邊的人,跟他老師的精神狀態簡直是相映成趣。一開始還是小白鼠和兔子這種小體型的(估計在我見到他之前他就已經把無脊椎動物折騰了一遍),沒過多久我就在他的解剖臺上看到猴子了。
照著這個速度來看,大體老師指日可待。
“我說你不害怕嗎?”我問,“跟你同歲的小孩應該還在玩小汽車什么的吧。”
“你是說你喜歡玩小汽車嗎?”南凌反問我,“沒事,我不會嘲笑你的。”
要不是我不跟小孩子計較,我肯定抽他。
南凌跟普通小孩不一樣,這事兒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發現了。也不知道他是天生的還是怎么回事,反正他面對很多東西都特淡定。一開始他見識不夠多的時候,我還能逗逗他,后來就不行了。而且他嘴特別毒。我就說他萬幸沒遇上脾氣不好的人,不然想抽他的人得多出來多少啊。
“哦。”他聽見我這么說,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那先抽了我老師再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司涉川也在。我很確信他聽見了,但是他一個字沒說,還是在看他那不知道什么書。我就當他是默認了。
我當時還尋思雖然司涉川性格冷淡了一點,但居然還知道護犢子了。南凌看上去過的也挺開心挺適應的,能跟著他也算幸運吧。
要不是之后我撞見的那件事,我真會一直這么覺得。
不過在說那件事之前,我想先講講另外一件事。
那天司涉川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人在外面,讓我把南凌給他帶過去。我以為是他出去給人家治傷呢,可能是想言傳身教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結果我一聽地點,覺得不對。我尋思什么人治傷會選在會所里啊。對,就那種會所,專門干賭毒前面那個字的那種,當然后面兩個我估計也跑不了。
我知道司涉川去那不可能是去干那事兒的,他多少有點潔癖,嫌不干凈。他肯定是去工作的,具體什么工作我就不知道了,再怎么說司涉川這職業也見不得光。的確有些人喜歡約在那,為了掩人耳目。
只不過讓我帶著個未成年去那種地方,司涉川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我不太想污染未成年人的身心,但是當時我都答應下來了,也只好硬著頭皮把南凌往那邊帶。
可能是我一路上的表情太尷尬了,南凌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你別擔心了。”他說,“這些東西我早就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