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不行”他的胸膛劇烈震顫,近乎失聲地說出后半句話,“謝裕鳴,別逼我看不起你。”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長久的沉寂,微風還在從窗外往里吹,卻讓人一陣一陣發抖。戚沉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死死咬住食指的第二指節。
“我知道了。”
終于,謝裕鳴緩緩起身,隔著被子最后抱了他一下,離開了病房。
戚沉閉上了雙眸,沒有再發出一點聲音。
他本就不該和自己糾纏在一起,他是世界的主角,天之驕子,前程似錦,越早放下只會對他越好。這么做事對的。
身體的顫抖逐漸平息,陸濯回來了,戚沉也恢復了冷靜。他躺在被子里看向對方,目光和聲音都軟軟的“有沒有偷聽”
“沒有。”
“真的沒有”
陸濯不說話了。
戚沉莞爾,對他張開了兩只手臂。
男生彎腰,連被子帶人一起抱到了腿上,像哄小孩一樣順著他的后背。半晌,啞著嗓子開口“如果你想,我也可以接受”
“呸。”戚沉罵他,“我可不想一天到晚看你們打架。”
跟兩條大型犬似的,拉都拉不住。
陸濯頓時將他抱得很緊很緊。
“那你是我的了。”他說。
“嗯。”
“我一個人的了。”
“嗯。”
“我是變態,瘋子,不許你再離開我。”
“知道啦”戚沉哭笑不得,退開一些歪著頭打量男生,忽然從被子里掙脫出來,直接騎坐在他的腿上“來做吧。”
陸濯一僵。
“你不是等了很久么。”指腹沿著對方入鬢的濃眉緩緩撫摸,戚沉垂著眼簾,嗓音磨人,“我現在給你,要不要”
陸濯今天也穿了軍裝,而且因為要戴軍帽,他的碎發在腦后扎了起來。此刻外套和襯衫的領口微敞,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嘴角還掛著一點瘀血,看起來特別有兵痞子的樣兒。
戚沉撥了一下他的小揪,扯住頭發,低頭親吻。
唇舌終于可以心無旁騖地交纏,陸濯制服下的肌肉肉眼可見地繃緊,堅硬如同石塊,咯得戚沉都疼。
他不滿地咬了一下對方的下唇,男生的呼吸陡然粗重,喉嚨里溢出了野獸般的低吼,手臂一用力,翻身將他壓在了病床上。
只分離了一瞬便急切地重新纏上來,陸濯瘋狂地汲取著他的氣息。喉結滾動,像是瓊漿玉液怎么攝取都不夠,身體更是嚴絲合縫地將他擁緊,使勁地揉著吻著,恨不得整個吞吃入腹。
男生的發絲被戚沉撓亂了,制服也皺了,鼓起來的不止只有肌肉,空氣里朗姆酒的氣息濃郁醺人,一切都變得極其危險。
但陸濯硬生生停了下來,猛親了幾下他軟糯的唇,直起身子,“不行。”
面色緋紅,眼神迷離地躺在病床上的戚沉“”
“你身體不舒服,不能做。”
“”
戚沉無奈,伸手撥弄他軍裝上的金屬扣,同時抬腳,踩“我現在感覺挺好的。”
“胡鬧。”
陸濯的額頭青筋凸起,脖子溢出一層薄汗,明顯壓抑到極致,卻還是堅決地給他蓋上了被子。
“醫生要你好好休息。”
“”
戚沉氣鼓鼓地踢了他一腳。
“臭狗。”
“汪汪。”
陸濯一點都不氣,反而笑了笑,那笑容在這張臉上沖擊力十足,是耀眼到炫目的俊美,戚沉忍不住紅了耳尖。
對方捧起他的腳,舉到唇邊從足尖一路吻到足心,又親吻腳背,像得了愛不釋手的珍寶反復把玩,最后一并塞進了被子里。
“我還能等。”陸濯俯身在床邊,嗓音低沉,眼底的深情與溫柔傾瀉而下。
眸光閃了閃,戚沉偏過頭低聲輕咳,淡淡的虛弱感在身體四處彌散。
可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