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這么一個鬼地方。
禪院甚爾躺了一會,深吸一口氣,又睜開眼。
他把小孩放到一邊,俯身去撿掉在地上的奶瓶,只是身體還沒離開床鋪,就被一只小手揪住了。
禪院甚爾停住,轉過頭來。
剛才被他那么折騰還睡得呼嚕呼嚕的小孩,一離開他卻立刻醒了,茫然地半坐起來,本能地尋找他的方向。
禪院奏揪住他的袖子,嘴里嘟囔。
“甚爾。”小孩委屈巴巴地伸出手,“抱我。”
禪院甚爾動作一頓。
昏暗的燈光閃了閃。
給人一瞬間的恍惚。
算了。
他想。
雖然是這么一個鬼地方。
即便是這么一個鬼地方。
禪院安也回來的時候,禪院甚爾正在蹲著數錢。
沒錯,數錢。
禪院安也一愣,煙都掉了,“你終于要從禪院家跑路了嗎”
他一直知道除了軀俱留隊那點少的沒有的薪水,禪院甚爾還在做別的事存錢。
比如之前從禪院悠一身上扒下來的匕首,禪院甚爾會拿去賭場賣掉,換錢回來。
雖然大部分時候這些錢都被他賭輸掉了,所以倒也沒存下多少。
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一手把他的頭按下去,“噓。”
他壓低聲音,湊近他耳邊,下巴指指床上的一團,“睡著了,閉嘴。”
禪院安也顫巍巍跟著壓低音量,“你準備什么時候跑”
“”禪院甚爾一拍他后腦勺,“你才準備跑。”
禪院安也大迷惑“那你以后都不跑了”
禪院甚爾“那也不是。”
禪院甚爾的喉結抖了抖,還是沒說出口,他想帶著小孩一起跑。
就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態度。
禪院安也“”
你哼一聲是幾個意思
禪院安也不太懂,但禪院安也習慣了。
反正他就是個跟班,聽得懂老大的吩咐就可以,不用太懂老大高深的思想。
但跟班也有跟班的擔憂。
禪院甚爾實力強,可以什么不想就在禪院家橫著走,但他不行。
他想要生存,就必須考慮的周全一點。
禪院安也把煙遞給他,憂心忡忡地看著周圍拆的亂七八糟的幼兒用品,“甚爾,這些東西你用完了嗎用完不然還回去吧”
在育兒房打過雜的禪院安也默默算起了價錢,“這個玩偶是限量版五萬,奶粉是定制的十萬,還有這奶瓶,這衣服,這加起來怎么都得一百萬吧,哎,同人不同命”
禪院安也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旁邊的人沒了聲響。
禪院安也轉頭看過去“”
禪院安也疑惑“甚爾,你怎么把錢收起來了”
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面無表情,“你少管。”
他頓了一下,若無其事道,“其他人什么時候回來幫我想個理由,趕快把這小鬼送走”
作者有話要說甚爾看看我有多少錢,能不能帶娃跑路
甚爾算了,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