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秀發泄完了怒火,終于放開了琴柳。
院子里都是邢家的奴才家丁,他也絲毫不擔心琴柳會跑出去,直接給他松了綁,將他推進浴桶里。
“自己好好清洗干凈,你是從怡紅樓里出來的,該怎么伺候家主應該不需要我教了吧。”林玉秀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冷冰冰的說道。
林玉秀如今是邢主君的貼身小廝,在邢府內得勢的很。
他從邢主君的口中得知,邢老板雖然喜歡他在怡紅樓給自己大把大把掙錢的樣子,但更垂涎于琴柳的美色,便按捺不住,想將其先,等老板玩膩了之后再送回怡紅樓繼續接客,根本沒有想將其納入府中做小侍的意圖。
所以林玉秀有恃無恐,根本不怕得罪琴柳。
琴柳周身浸泡在水中,捂著被粗糙麻繩勒的青紫滲血的手腕,心情近乎絕望到了谷底。
如今他身在邢府插翅難逃,要想保全清白談何容易。
除非
琴柳將注意打到了林玉秀身上。
這個人看起來在邢家后院極有話語權,既然是他把自己帶進來的,說不定也能有辦法幫助他逃出去,只要自己手里有足夠的籌碼。
籌碼琴柳狹長而危險的狐貍眼冷了幾分。
林玉秀擦完了手,將濕帕子往琴柳臉上一扔,輕蔑的說道“洗掉你一身的狐貍味兒,別讓我再聞見,熏得人想吐。”
琴柳強忍著受辱的自尊心,拉住他的手,在林玉秀發怒之前問道“你認識程松兒”
果然一聽到程松兒三個字,林玉秀正準備發怒的火氣瞬間熄滅了一半。
他狐疑的凝視著琴柳,厲聲問道“你是怎么認識她的”
“我剛剛聽到你在轎子外頭跟她交談。”琴柳緊攥著他的衣袖,不敢將唯一能讓他逃離魔窟的人溜走。
“她是你的恩客”林玉秀語氣不善。
琴柳連忙搖頭,男人的嫉妒心他最是了解“我與她只要一面之緣,倒是跟她的夫郎說過幾句話。”
“夫郎”林玉秀眼尾一壓,惡狠狠的說道“程青枝。”
“對就是他。”琴柳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林玉秀對程青枝有著極深的怨恨,于是他故意添油加醋說道“你是程松兒的朋友,那應該和程青枝也是朋友吧”
“誰跟他是”林玉秀憎惡的語氣突然話鋒一轉“你可知他現在在哪戶人家做幫工”
“幫工”琴柳故意笑出了聲“你竟然還不知道程青枝如今的日子過得別提多好了,程松兒人在城里最繁華的街道上買了好幾家鋪子,還給他添置了一名仆人,程松兒如今正準備做生意,他只需要在后院做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君就好了。”
“不可能”林玉秀怒目圓瞪,尖利的指甲狠狠扣著浴桶邊緣。
程松兒不是說她們如今的生活只是溫飽嗎難不成是騙他的
憑什么程青枝那個賤人可以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君。而他卻淪落到賣身為仆,每日挖苦經營,看別人臉色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