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柳火上澆油,并慢慢的從浴桶中爬了出來“當然是在真的了昨日我還在品華樓遇見了程松兒。”
“品華樓”
“對啊”琴柳繼續拱火“我看見她在品華樓買了一根玉蘭鎏金的簪子,說是回去送給她的夫郎呢。這些你竟然都不知道你們真的是朋友嗎”
“你閉嘴”林玉秀怒不可遏,反手沖著他的臉就扇了過去。
啪琴柳唇角勾起一絲得逞的笑容,他順著林玉秀的力道整個人向后摔倒,碰倒了身后的桌子,桌子上的茶盅也應聲而碎,露出尖銳鋒利的棱角。
就在這須臾瞬間,琴柳咬咬牙,讓自己的身子狠狠的摔在了碎片之上。
“你沒事吧”林玉秀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只是扇了他一巴掌,他竟然如此不堪的倒在了地上。
他連忙蹲下身子,將摔倒的琴柳扶正,并在心中暗暗期待,琴柳身子有些破損都還好,千萬臉上不要有傷,不然惹怒了邢老板,就算在主君庇護,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可惜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
琴柳捂著額頭,鮮血淋漓的順著手指縫隙滴落。
“好疼”琴柳無力的著,表情無比痛苦。
“快讓我看看。”林玉秀顫抖的拉下琴柳捂著傷口的手。
額頭被尖銳的瓷器劃出了一道鮮紅的口子,從右額一路劃到右眼眉骨處,而這傷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他的右眼眼角下方有一道大約一厘米,卻極其深的劃痕,傷勢深可見骨。
即便林玉秀不懂醫術,看到這么深的傷,心里也明白,他是徹底破了相了。
林玉秀腦子瞬間翁的一聲,牙齒都在打顫。
琴柳的臉被他毀了,要是讓邢老板知道,以她專橫的手段,自己還能活下去嗎
“你為什么要打我”琴柳捂著傷口,一邊哭一邊焦急的詢問道“我的傷嚴重嗎我有沒有被毀容我一定被毀容了,我流了好多血。”
巨大的聲響和琴柳的哭泣聲將屋外看守的小廝都驚動了,但礙于林玉秀的威嚴不敢進來,只敢在外頭敲門問道“玉秀哥哥,屋里發生什么事了”
林玉秀害怕的渾身顫抖,他一把捂住不停哭泣的琴柳,說道“沒什么,剛才不小心撞翻東西了,不用擔心。”
外頭的小廝這才放下心來,并催促道“玉秀哥哥,家主這些天心里一直惦記著那個花魁,您的動作可得快點,不然家主等急了,說不定會親自過來。”
“知道了”林玉秀心中慌亂不安,捂著琴柳嘴的手隱隱發抖。
看到這一幕的琴柳卻在心里冷冷發笑,又是個只有嫉妒的潑夫,他只要稍稍用言語刺激一番,就露出了沒腦子的本性。
“怎么辦、怎么辦、”林玉秀煞白的嘴唇不斷哆嗦著。
“你放我走吧。”眼見時機已到琴柳低聲哀求道“如今我的容貌已經損毀,既沒有辦法伺候邢老板,也沒有辦法再回怡紅樓立足了,與其讓我留在這里等死,求求您開恩放我離開好不好我只想過普普通通的日子,找個老實本分的女人嫁了,過自己的小日子。”
琴柳的哀求沒有一絲觸動林玉秀的良知,但卻給了林玉秀一個啟發。
只要當邢老板過來時,發現琴柳已經逃走了,就自然不會發現他被毀容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