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兒、”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微涼的指尖扣著她的虎口軟綿綿的肉“你要離開嗎”
“我總不能看著你上藥吧”她說道。
程青枝抬起頭,剛剛才哭過的丹鳳眼像一汪流淌的泉水,他握著她的手始終不肯放下,說道“那你就坐在門邊可以嗎”
程松兒點點頭。
她背靠著門邊,因為房間時用簾子遮擋的,簾子只有門框一半的高度,所以即使她坐在門邊,門簾也阻擋不了程青枝從里面看她。
程松兒能聽到里面他挽起褲腿上藥時發出的一絲隱忍吃痛的聲音。
“很疼嗎”
程青枝搖頭“不疼的,只是剛抹上藥有點刺疼松兒、”
“嗯”
程青枝沉默了半晌,忽然小聲對她問道“你是不是還喜歡林玉秀”
“啊”程松兒無比詫異。
她想回頭問問程青枝,他奇葩的腦回路是怎么會認為自己喜歡那種男人的,但是想到他還在涂藥,轉了一半的腦袋又生生給擰了回去。
“我都看見了”程青枝看著她挺拔的背影,咬著唇,視線不甘的落在她的肩頭。
程松兒不明所以“你看到什么了”
忽然,一雙手輕柔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像一朵云、一團帶著濕氣的霧,柔軟的在她的肩頭掃過。
“他剛才就是這樣碰你的你沒有拒絕。”程青枝死死咬著下唇,鮮紅如血的唇色近乎糜爛。
剛才林玉秀那雙手,就那樣親密自然的撫上了她的肩頭,體貼溫柔的將她肩上的雪拂去,她散落的長發勾住了他的手指,像海藻一樣纏繞著他。
從前的程松兒就對林玉秀有好感,可那時林玉秀看不上她。
如今她來了,附著在了程松兒這具身體里,她的靈魂在發光發熱,除了他,也吸引了其他男子。
程青枝緊攥著手,指甲嵌入膝蓋肉里,丹鳳眼里露出肆無忌憚的嫉妒和暗恨。
他唯一的太陽,唯一的暖,就要被林玉秀搶走了。
“原來是這個事啊。”程松兒終于明白過來,她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對林玉秀沒有想法”
程松兒忽然想起原主以前確實經常騷擾林玉秀,又補了一句“或許以前是對他有些意思,但是現在這種想法已經完全沒有了,他已經快嫁人了。”
“嫁人”程青枝穿好衣服,拉著她進了房間,在他的床邊坐下。
第一次坐在程青枝的床上,程松兒還一些不自在,尤其她坐下的地方一片暖意,好像是剛才程青枝坐著的地方,那暖意是他身上殘留的體溫。
“他要嫁給誰”他問道,兩人并排坐在床邊,他的身子微微向她靠近,貼著她的手臂,程松兒幾乎能感受到他身體里火熱的心跳。
“就是今天來的提親的那家,劉家村的地主。”她肢體僵硬的坐在床邊。
“他同意了”程青枝的語氣里是遮也遮不住的驚喜。
“嗯。”程松兒點頭。
“那松兒你、”程青枝臉上的驚喜不過一瞬,轉而又被隱憂替代,他看著程松兒,眼神里滿懷心事。
程松兒一瞬間就明白他眼里的隱憂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