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生母離世,他又沒有妹妹,家里的田地和房屋被姑母霸占搶走。
爹爹帶著他輾轉到了程家村,嫁給了程松兒的母親,本以為日子會慢慢好起來,誰知只是另一個地獄罷了。
“那我們該怎么辦松兒,我們離開這里吧”程青枝無措的拉著她的手。
饑荒是埋在程青枝童年最深處的噩夢,一切苦難的源頭都是從那場饑荒開始的。
“能去哪兒呢鬧饑荒不是一個縣城的事,那是幾個省連成一片,千萬人遭殃,況且這個時候大雪封路,我們的銀錢又不多,我們能躲到哪里去”
更何況在古代,即使是所謂的太平盛世,土匪流寇也從來沒有消停過,此時南方還未開發完成,這個時候去很有可能死在路上。
“可”程青枝喃喃,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沒關系,我們現在不是已經提前屯好糧食了嗎只要我們低調,不讓別人知道我們已經囤好糧食,我們就不會有事,別害怕,有我在呢。”程松兒安慰道。
況且說的殘忍一些,饑荒對于家里沒有多余的錢糧的窮人來說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但對于有錢人來說卻是一場機遇。
像隔壁村的劉地主,以地主精明的性格,明知饑荒還舍得那這么多糧食肉做彩禮,就說明她有恃無恐。
越是饑荒,人餓得快死的時候,為了換取糧食他們任何事情都愿意干,包括賣地。
不知道有多少地主、富農都是以這種方式崛起的。她們趁火打劫,在饑荒年以極低的價格,甚至幾袋子米就可以買下一塊地,大搞土地兼并。
程松兒嘆了一聲,既然她跑不掉,還不如抓住這場機遇。
“我不怕我聽松兒的。”程青枝抓住她的手,明明手心已經因為害怕而冒出了汗珠,卻還是愿意無條件的選擇信任她。
程青枝越是這樣,程松兒心里就越發憐惜他。
“松兒,你忙了一下午,肯定還沒吃飯吧”他說道。
他一說,程松兒的肚子應聲響起。
“下午我沒事,就把臘肉香腸都熏制好了,我這就卻給你蒸一段來。”他唇角勾起,笑意溫賢,絲毫看不出剛才的慌張無助。
程松兒點點頭“好。”
很快,程青枝將一根蒸好并切成小片的香腸端了上來,同時端上來的還有她下午自創的壽喜鍋。
但不同的是,這次鍋底的湯是新的。
“這是、你自己做的”程松兒驚奇的看著鍋底。
程青枝羞赧點頭“你是女子,不應該總是出入廚房,所以中午你在做鍋底的時候,我就在心里記著你放的調料和步驟。這樣以后你再想吃的話就不用自己動手,我就可以做給你吃了。”
嗚
程松兒心里柔軟的一塌糊涂,這也太貼心了吧。
“松兒你嘗嘗味道如何我試了一下,味道和你中午做的差不多,要是你覺得差了些味道,我以后再去改進。”程青枝在一旁說道,并體貼的將筷子放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