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本王的心臟”席景宥深吸了一口氣,不僅聲音薄如蠶紗,目光也變地渙散,“要爆炸了”
晨風凜冽,海面迷霧濃重。
遠處的點點火光意味著危險臨近。
“兄長,他們在那”決堯的聲音刺破浪濤聲。
吉瑯櫻見決氏兄弟帶著六七名私軍率先趕到,立刻將席景宥的手臂抬掛到肩膀。
好在席景宥求生意志強烈,他緊咬著牙根站起身體,和吉瑯櫻一同蹣跚邁向木帆船。
“皇太侄,拔船錨”吉瑯櫻跳上甲板豎起風帆。
席景宥雙臂環抱著粗壯的木樁錨,重新聚焦的眼里充斥著憤懣與不甘。
他一定要活下去
憑借著堅韌信念,他將船錨拔地而起,不受控制地大退了幾步。
吉瑯櫻及時從后扶住了他,決氏兄弟也從迷霧中現身。
決泰見兩人就要推船離開,便從私軍手里搶過弓弩,狠心對準了席景宥。
弩箭劃破寒風,吉瑯櫻立刻把席景宥推到身后,弩箭扎入她的右前肩,灼眼的血液與衣裳海水相融變地淺淡。
“阿鷹”摔坐在地的席景宥提高了聲音,他睜抬著疲倦泛紅的雙眼,簌簌淚光熠著晶瑩。
“嘶”吉瑯櫻倒吸一口涼氣,“皇太侄,你還好嗎”
“本王無事。”席景宥哽了哽喉嚨,男兒清淚也奪眶而出。
那怕擱淺海浪浸濕他的華服,樹叢荊棘割破他的肌膚,他都忍著哀痛。
他不想再像先前那般懦弱,可看到吉瑯櫻因自己受傷時,他的堅強還是瓦解了。
與此同時,決氏兄弟也走到了兩人面前。
“皇太侄,束手就擒吧。”決泰的語氣很平靜,手持的彎銀刀滿是干涸的血跡。
吉瑯櫻二話不說折斷扎入右肩的弩箭,張臂攔住了想要靠近席景宥的決泰。
決泰看她甚至連一聲吃痛的悶哼都沒有,不禁感嘆道“你這小子還真是毒辣啊。”
吉瑯櫻拔箭指向決泰,琉璃瞳中充斥著敵意。
她的傷口仍舊流著血,留在身體里的半截努箭持續著疼痛,可她的精神卻沒有半點松懈。
席景宥不忍吉瑯櫻如此辛苦,也明白是時候面對命運了。
一再逃避,只會換來更多傷亡。
他昂抬地脖頸,主動走到決泰面前,面色鎮定,“決泰將軍,您不能殺我。我的身體里留著禹國千秋萬代帝王的鮮血。”
“成王敗寇,您都已從大皇子淪落為皇太侄了。”決泰藏起良心的譴責,態度依舊堅決,“這樣的皇室鮮血,是沒用的。”
“丞相姓沉,而本王姓席。”席景宥抹去臉頰上殘留的水漬,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將軍要是殺了本王,也只是丞相的走狗而已。寒兒快油盡燈枯了,本王是先帝欽點的繼位者。”
決泰怔了怔,再無力反駁席景宥。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動容,握彎刀的雙手松了又緊,喃喃自語道“皇室血統”
“決泰將軍,放本王離開吧。”席景宥放緩了語氣,神情誠懇,“只要本王能回到禹國,一切就會塵埃落定。”
“殿下,寬恕臣的罪孽吧”決泰吶喊著,高舉起銀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