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人高馬大的禹國官兵扣押著吉承運走上前來。
藏匿在樹叢中的吉瑯櫻瞪大了雙眼,心急如焚。
她忍不住想要沖上前去,身旁的席景宥及時抱住了她的腰。
“別去送死。”席景宥的聲音很輕,語氣卻不容置否。
被束縛在原地的吉瑯櫻雙眸噙著淚水,只見被壓跪在地的吉承康不僅被脫去了戰袍,還滿臉灰土,頭發散亂。
言宏居高臨下地站在吉承康面前,嚴肅道“你把皇太侄藏到哪去了”
“原來這一切,是西川王和禹國勾結所為”吉承康雖伏著身體,脖頸卻抬地很高。
他直勾勾凝視著言宏,語氣憤慨“居然聯合敵國向同族舉起屠刀,你會遭天譴的,叛國賊”
言宏并不認為自己是叛國賊,只是覺得自己和言翊的治國理念不同,也就不愿和同為言翊一黨的吉康承多費口舌。
他輕蹙著眉頭,隱忍著被咒罵的怒火,側頭看向沉岳,“本王會將此人押扣回開頌。”
“帶回開頌”警惕的沉岳還未完全信任言宏。
“放心,本王會叫人割去他的舌頭,讓他再也罵不出一個字,自然也拱不出禹國。”言宏捋了捋胡子,眸光幽暗嚴寒。
身旁的柯宗忍不住抿嘴偷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而聽聞如此的吉瑯櫻哼泣了聲,席景宥趕忙捂上了她的嘴巴。
淚水一顆顆無聲掉落,吉瑯櫻又一次連流淚都需要小心翼翼。
言宏緩緩蹲身到吉承康面前,小聲道“我會讓林坤頂替你的位置。”
此刻,吉承康終于確認了林坤就是刺客。
被心腹背叛的他眉頭緊鎖,心中萬般惱怒與悲哀。
“你到底有何企圖”吉承康的眼神變地狠戾,他扯著脖頸質問著,聲音鏗鏘卻沙啞。
“還不明白嗎”言宏勾起狡猾邪笑,語氣輕蔑,“待到皇太侄死后,這場內亂幕后主使的罪名就會落到當今崎嶼王的頭上,而身為言翊心腹的吉承康你,就是被本王活捉的刺客。”
“不知羞恥的叛國賊”吉承康絕望地紅了眼睛和面龐,高聲吶喊著,“我情愿一死”
“阻礙本王的人,都不會死,只會生不如死。”言宏不緊不慢地站起身,“柯宗,帶下去割了他舌頭”
柯宗點頭示意,大步跨上前,拎著吉承康的衣領將他拖起。
吉瑯櫻早已淚眼朦朧,她用力地掰掉席景宥束縛自己的手臂,再次向前邁開腳步。
可席景宥也再次環抱住了她,卻沒再說任何一句話。
他的眼眸同樣熠動憤懣,一點一滴地,重鑄鞏固活命的信念。
吉瑯櫻緊抿著雙唇,眼睜睜看著吉承康掙扎著被帶走。
束手無策的她,多希望父親能在這時候朝她這兒看過來,哪怕再看她一眼就好。
可,這一眼已成奢望,也是遺憾和無力的牽掛。
吉承康聲嘶力竭喊著請死,吉瑯櫻更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的呼吸變地急促,頭腦也愈發沉重。
她還記得上一次痛地撕心裂肺,是母親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