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仿佛重演,她始終被命運苛待。
驀然眼前一陣眩暈,緊接著是暗無天日。
疲倦的她,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當她恢復清醒,發現自己靠在大樹下,身下墊著層厚厚的落葉。
林間陽光和煦,寒風也停歇了。
一切安靜的像是從未有過血腥戰亂。
吉瑯櫻揉了揉酸澀的眼眶,四處張望了片刻,不見席景宥的身影。
她趕忙站立起身體,右前肩的傷口隱隱作痛。
“皇太侄”吉瑯櫻提高了聲音,焦急地奔跑尋覓著,“皇太侄殿下”
輾轉了多個樹叢,席景宥遲緩吃力的聲音傳到耳際
“阿鷹,阿鷹救救本王”
吉瑯櫻頓了頓腳步,確認聲音方向后,邁著大步走到一棵粗壯的山茶樹下前。
而席景宥,正倒掛在樹干上,右腳被獵人的陷阱繩緊緊捆住。
吉瑯櫻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倘若沒有帶席景宥回到開頌,光憑她一張嘴是無法為父親和言翊洗脫冤屈的。
“阿鷹,別愣著了,快放本王下來。”席景宥的發冠變得松散凌亂,臟兮兮的華服衣擺也貼著臉頰,“血液在倒流,本王的腦袋又漲又麻。”
“我可沒這本事救您,況且救了您,您也會逃跑。”吉瑯櫻耷拉著眼簾,將雙臂交叉環在身前,語氣悠哉,“倒不如,等兇狠的山賊或是海盜,來救您吧”
“本王不逃了,本王錯了還不行嗎”席景宥雙手抱拳在胸前,“求求你了,原諒本王這一次吧。”
吉瑯櫻沒好氣地輕哼了聲,走到不遠處的楓樹下。
她拿出短柄刀,割斷了支撐陷阱的繩子。
“嘭”地一聲,席景宥倒摔在地上,痛地哇哇直叫“再怎么樣,你也要握著斷繩,慢慢放本王下來啊”
吉瑯櫻沒有理會席景宥,自顧自地割取下一段繩子后,一步步向席景宥靠近,琉璃瞳陰森森的。
“你,你要做什么”席景宥頓感背脊發涼,他慌亂地向后挪坐了些,又立即站起身體,不禁咽了口唾沫,“君,君臣之禮你要銘記啊”
“下官時刻牢記著。”吉瑯櫻的聲音低沉,雙手還反方向扯了扯繩子,“只不過殿下和我是過命之交。”
說著,她便迅速將繩子捆綁上席景宥的腰間,另一頭則套綁在自己身上。
為了防止席景宥再逃跑,她還不忘捆上了席景宥的雙手。
兩人就這樣穿梭在叢林中,吉瑯櫻揮舞著佩劍在前頭開路,席景宥癟著小嘴,委屈巴巴地跟在后頭。
霧氣逐漸被高懸驕陽蒸融,走不動的席景宥硬生生拽住繩子,停下了腳步。
“又怎么了”吉瑯櫻轉過身,眉頭輕蹙。
“咱們一定要去開頌嗎”席景宥再次提出質疑,“現在開頌一定到處都是沉氏兄弟的人,我們一到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崎嶼王會保護你的。”吉瑯櫻語氣肯定。
“你為什么不肯相信本王的猜測”席景宥急躁地原地跺腳,也加快語速,“你就這么相信崎嶼王沒有參與刺殺行動嗎瑰巖島府邸那些穿著崎嶼軍服的人,還不夠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