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臣大聲道“我討厭你”可他的雙手雙腳依舊糾纏著討厭的人,讓人掙脫不得。
鐘慕得償所愿,親眼目睹陸希臣哭出來,但并未覺得高興,自骨髓里冒出密密麻麻的刺痛,拉繃了他的忍耐神經。
他吻住身上人的唇瓣,一股咸濕的味道,更多的淚水淌下來。
陸希臣抽噎的聲音堵在綿長溫柔的吻里。
鐘慕撫摸著他光滑的背脊,安撫傷心難過的人,在接吻間隙流露出一絲嘆息。
陸希臣撇開頭,不要他親,粗粗地喘著氣。
還使起性子了。鐘慕掰過人的臉,沉靜道“希臣,我會拒絕。”
陸希臣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有種你怎么那么無理取鬧的怨氣。
鐘慕聲線染上絲縷寒冰“你如果敢讓顧沈漾做我對你做的事,我會殺了他,再把你藏到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我還會每天強暴你,讓你一輩子承接我的欲望。”
陸希臣驚得呼吸都停了。
“知道了嗎”鐘慕附上他的耳畔低語。
陸希臣以為只有自己的人設有病,萬萬沒想到另一個主角才是最瘋的。
他的性格造就來自太多的失去,屬于自己的東西太少,一旦認定是自己的,就會生起格外偏執的獨占欲,目前顧沈漾和鐘慕暫時都被劃分為屬于他的東西,所以他會對這兩人無限縱容,因為顧沈漾的失蹤,釀成的心理陰影讓他無法再忍受鐘慕可能的離去。
“嚇到了”鐘慕抿掉陸希臣要落未落的淚花,沿著嬌嫩的臉蛋滑至微啟的唇,他沒有猶豫,理所當然地深入進去。
被剝奪話語的陸希臣,僅能嗚咽出斷斷續續的短音。
鐘慕扣住陸希臣的后腦和腰,令人即使想逃脫也做不到,直到失了力氣逃。
陸希臣沾著水光的眼睫輕顫,受不了地推拒,他要斷氣了。
鐘慕狠狠吸吮口中的軟甜,才滿足地退開,望著人混亂的狀態,抬手擦去陸希臣閉不攏的嘴角水漬“進步了嗎”
陸希臣迷糊的大腦聽不明白他的意思,久久反應不過來的模樣,引得看在眼里的人又湊上來。
“不要了”陸希臣捂住鐘慕的嘴,他被欺負得可憐,拒絕的話說得一點都不強硬,如果鐘慕不理似乎也是可以的。
鐘慕停下前進的動作。
陸希臣輕輕地抱怨“好累。”
鐘慕低聲詢問“那你想睡覺了嗎”
陸希臣“我”
篤篤篤。
陸希臣扭頭,只看到一面墻,聽聲音很像有人在外面敲窗玻璃。
鐘慕撿起散落的衣服,給陸希臣穿上。
窗外的人估摸是不耐煩了,單薄的玻璃猛地碎裂,飛濺無數的玻璃碎片。
鐘慕直接用被子遮住陸希臣,腳步聲迅速靠近。
一道拖長的影子倒映在床尾。
“咳咳,我為你們拼命,你們連來看”來者是開門迎接紅裙女人的溫尋安,此時的他身姿踉蹌,難得的狼狽,他手撐著墻,勉強穩住重心,額角可能是被玻璃碎片劃破,正溢出絲絲鮮血,他望見屋里的情形,喉嚨卡住。
陸希臣藏在鐘慕背后,希望黑暗的光線,能夠掩蓋住他。
“鐘慕,你對他做了什么”溫尋安挺起身,支在墻面的手垂至身側,他的表情因著轉身的光暗交替,月色籠住他一半的身軀,將他分割成兩種奇異的狀態。
徹底丟卻溫和面具的溫尋安,令陸希臣神情恍惚,一個名字在他嘴邊游移,在以前,有位少年筆直地站在他面前,仰起的臉平靜到虛無,清晨的風吹拂少年的發絲、單衣,憐惜般地親吻少年眼角眉梢的青紫,不合身的衣服撩起露出傷痕累累的身體,那上面有棍子狠砸的印記,也有指甲掐過的坑印,還有開水燙過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