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這數年來,不論是府城還是柳陽府治下各縣城,失蹤的皆是家境貧寒的女子,唯一不同的便是三月前失蹤的女子乃府城有名的大善人蘇員外之女。"
霍謹博面上不動聲色,問道∶"那此案當初是如何處理的"
張推官嘆氣道∶"蘇員外府上有眾多護院,再加上蘇員外在府城人脈極廣,很快就查到了那幫賊人藏身之所,可當我們和蘇員外趕到時,那幫人卻消失了,外面監視的人根本不知他們何時離開的。"
"張推官覺得這說明什么"
張推官低下頭∶"說明對方早知有人要來抓他們,所以提前離開了。"
蘇員外費盡心思才打聽到的消息,張推官從一開始就知道。
這并非是他知道內情。
而是專業人的推理。
蘇員外特意留了人監視,如果那群人只是到了該離開的時間,那他們離開時肯定逃不過監視人的眼睛。
可事實上他們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覺,且那個地方簡陋得很,張推官仔細檢查過,沒有地道之類的存在。
如此一來,只剩下最后一種可能。
他們提前得到消息,所以刻意避開監視人的視線,偷偷溜走了。
霍謹博冷冷地看他∶"那你可曾查到什么"
張推官搖頭∶"下官調查了所有在行動前離開過府衙的人,沒發現問題。
"如果那人不需要離開府衙呢"
張推官一愣,沒有說話。
霍謹博暫且跳過這個話題,道∶"關于歹人為何會擄走蘇員外之女,你有沒有想到原因"
張推官道∶"這群人擄人之前,都會和女子相處一段時間,如此一來便可排除擄錯人的可能,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他們和蘇員外有仇。"
只有這一種可能,才能解釋他們為何會違背之前的規律,擄走了一位富商之女。
霍謹博突然有一個疑惑,問道∶"他們為何會在擄人前先和女子相處一段時間"
這不是自找麻煩嘛。
張推官道∶"下官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他們本可以不用這么麻煩,直接將人擄走便是,可他們每次作案前,都會派出一個相貌出眾的年輕男子來和被擄的女子相處,等得到女子的芳心后才會行動,下官仔細想了想,覺得他們這種行為就跟在進行儀式一般。"
一語點醒夢中人。
霍謹博恍然大悟。
天香教是個o口,但他們一直自詡是上天派來拯救天下百姓的使者,那群自詡正義的瘋子或許就是為了什么儀式,才會在擄人前那么做。
回到正題,霍謹博道∶"距離蘇員外之女被擄走已經過去三個月,張推官就沒找到一個可疑之人"
張推官嘆氣道∶"沒有。蘇員外是有名的大善人,他素來與人為善,從不曾與人結怨,下官查了許久,也沒查到一個和他有仇之人。"
好不容易有個線索,卻根本查不到嫌疑人,張推官心里已經郁悶了很久。
"你就沒有去詢問蘇員外"
張推官道∶"就在三日前,失蹤案再次發生后,下官便去找過蘇員外,但蘇員外根本不見下官。"
他那會兒已經得知衙門出了內鬼,愿意見你才怪。
霍謹博扶額,本來以為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蹤案,沒想到會這么復雜。
按理說他過幾日就會離開柳陽府,此事和他關系不大,理應是當地官府調查。
可此事牽扯到天香教,霍謹博就不得不管。
"本王住的蘇園恰好是蘇員外的,本王會去詢問蘇員外此事,但衙門里面的內鬼必須查出來,本王給你一百人,你就負責調查此事。"
這個張推官算是可用之人,只是之前位卑言輕,做不成什么事,如今有霍謹博給他撐腰,他不用再束手束腳,想必會有些收獲。
張推官激動道∶"下官并不辜負王爺信任。"
霍謹博站起身,撫平長衫,淡淡地提醒道∶"既然要查就好好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人。"
霍謹博刻意在"任何"兩個字上加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