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判,正六品,推官升任通判不過是官升兩級,也還算合適。
霍謹博在信中為張推官表功,永康帝便順勢升了張推官的官,正好張推官對柳陽府更加熟悉,將來新的知府到了,他也好在一旁輔佐。
柳修嚴和秦守洪聽得有些莫名,就因為一封書信就罷免一個正四品知府
這難道不是得需要朝廷派下欽差大臣查明事情始末之后再決定嗎
兩人心中滿是疑問,可永康帝的話不容置疑,兩人只得開始思考哪個人有資格去柳陽府擔任知府。
等君臣三人商量好,柳修嚴和秦守洪才離開皇宮。
柳修嚴道∶"秦相,皇上是不是有些武斷了"
秦守洪冷哼一聲∶"收收你的花花腸子,本官什么也不知道。
這人就是這樣,有話總是不直說,總是拐彎抹角地試探,讓人心煩。
永康帝不是昏君,他既然決定罷免柳陽府幾人的官職,就代表他們犯了大錯。
柳修嚴那般說話不過是試探秦守洪知不知道具體發生何事罷了。
秦守洪說罷,便甩袖離開,懶得再搭理他。
柳修嚴眉頭緊皺,想了許久也想不到柳陽府會發生什么大事。
按理說若只是簡單的玩忽職守,最多也就是貶官,遠不到罷官的地步。
他們這些人苦讀多年才能考中進士,不知等多少年才能混個一官半職,能當上正四品知府的人,對于朝廷必然有大貢獻,朝廷總要考慮其以往的功績,如此考量之下,一般也就是貶官處理。
回到柳府,柳修嚴徑直去見柳公釗。
柳公釗雖然體弱多病,但在很多事情上,要比柳修嚴聰明,且要敏銳得多。
此時,柳公釗正在研究棋譜。
柳公釗聽柳修嚴說完,便吐出三個字∶"天香教。"
柳修嚴駭然∶"柳陽府和天香教有關系"
柳公釗淡定地落下棋子。
柳修嚴微微收斂心神,盯著柳公釗問道∶"公釗,你為何會知道此事,莫非你"
柳修嚴心里直跳,他兒子不會這么傻吧。
柳公釗輕笑道∶"爹放心,兒子可看不上那群蠢貨,那些人得志便猖狂,遲早要把自己玩死。"
柳修嚴松了口氣。
"兩年前兒臣曾經在柳陽府游學,恰好察覺到天香教的蹤跡。"
作為曾經對衛國造成巨大危機的存在,柳公釗很認真研究過天香教,對于他們教內的一些行為處事,柳公釗了然于心。
從得知那些失蹤案后,他便懷疑天香教,這些人實在太蠢,這么多年了,行為方式都不知變變,只要熟悉他們的人就能聞到他們的味。
簡單調查幾日后,柳公釗便徹底確定是天香教所為,他甚至也猜到柳陽府府衙內有天香教的內應,不過他什么都沒做。
他當初只為證實自己的猜測,在證明自己猜得沒錯后,柳公釗就離開了柳陽府。
至于柳陽府的那些天香教
與他何干
柳修嚴沒在意柳公釗沒匯報這件事,只是皺眉道∶"皇上素來重視天香教,昭睿郡王查到柳陽府的天香教,皇上怕是要更加看重他幾分。"
柳公釗微微思索一番,便再次落下一子,徹底破了之前的困局。
"對于昭睿郡王來說,他能活著從江南回來,才有資格談其它。"
柳修嚴愕然∶"公,你做什么"啪一
棋盤上,柳公釗成功將對手逼入絕境,無處翻身。
"不過是曾經無意間落下的一枚棋子罷了。"
柳修嚴聽得忍不住搖頭,他兒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歡打啞迷,和他這個爹也打啞迷。
柳修嚴顯然沒想過,柳公釗的性格和他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