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熙帝扶著她躺下,親了親她的額頭,便轉身離開。
成晗菱卻在他走后便沒了睡意,她很了解順熙帝,他那副樣子分明是有大事發生。
"若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是。"
順熙帝只穿了一件常服,隨意披上披風便坐上龍攆,讓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勤政殿。
派來送信之人正跪在大殿中央,雙手舉著八百里加急奏報。
看到順熙帝,他立刻稟報道∶"皇上,草原人正在聚集兵力,不久就會興兵南下,成國公被奸人偷襲重傷昏迷,定州如今群龍無首,請皇上定奪。"
草原人南下
成運昶昏迷
順熙帝有些恍惚,放在御案上的手微微握緊,良久才道∶"成國公是被何人所傷"
"此人本是成國公親衛,跟隨成國公立下無數功勞,甚至還曾在戰場上救成國公一命,不知為何,他會突然持刀襲擊成國公,但得手后此人就自刎了。
沒給他們任何審訊的機會。
順熙帝打開奏報仔細看了看,成運昶出事那日,正值成運昶生辰,定州的眾多將領都齊聚一堂為他賀壽,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成運昶被刺殺。
刺客故意選這么一個時間,成功讓定州變得人人自危,成運昶的親兵都叛變了,那其他人是不是也有可能
但現在順熙帝沒功夫去想幕后之人,現在草原人即將南下,他必須要任命新的主將,抵御來自草原人的襲擊,必須要將草原人抵擋在定州關卡之外。
順熙帝立刻傳旨,讓幾位重臣進宮議事。
進宮的眾人,尤其是成晟然聽到成運昶重傷昏迷的消息都懵了。
成晟然忙問道∶"皇上,家父可還好"
順熙帝安撫道∶"成國公并無生命危險,只是如今定州群龍無首,必須要任命合適的人抵擋接下來的草原人進攻。"
兵部尚書邱智喻道∶"定州軍副將杜濂跟隨成國公已久,論資歷,他最為年長,論經驗,他和草原人打過不少次交道,想來應該可以帶領定州數十萬士兵抵擋住草原人。"
順熙帝問道∶"朕要衛國百姓不會有一人受到草原人欺辱,杜濂可能做到"
丘智喻瞬間亞然。
不是人人都是成運昶。
杜濂或許可能保住定州不失,但他應該沒精力阻止流室的小股部隊。
從成運昶昏迷開始,定州周邊的百姓就已經變得很艱難。
秦守洪道∶"微臣相信杜大人也不愿讓百姓受苦,可草原人來勢洶洶,他們時隔幾年卷土重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定州不失,請皇上以大局為重。"
順熙帝道∶"若只是保定州不失,朕何必任命杜濂,定州有數個副將,他們哪一個都能做到。"
"但皇上,主將只能有一人,否則恐怕會引起內訌。"
順熙帝看看眾人∶"看來幾位愛卿沒有其他的人選了。"
"既然幾位愛卿沒了人選,朕倒有一個,剛剛升任副將的成晟旻,這兩年來,屢次剿滅草原各部落,草原人對他是聞風喪膽,談之色變,朕相信有他在,定能保定州不失,也能護住定州周邊百姓。"
話音剛落,秦守洪便道∶"皇上,萬萬不可,成副將才加入定州軍兩年,根本不能服眾。"
"秦相可知成副將的功績"
"這個,微臣有所耳聞。"
"成副將從一介小兵升任副將,全是憑著剿滅草原人的功績,旁人用十年八年才能到的位置,他卻只用了兩年,秦相只看到他資歷不夠,朕卻看到了希望,秦相可明白朕的意思"
"微臣明白,只是皇上,草原人入侵非同小可,成副將還年輕,皇上想重用他有的是機會,但不應該拿此事當兒戲。"
順熙帝目光一沉,道∶"朕說了成副將能升任副將全是因為他功勛卓著,就代表他有能力,同為副將,杜濂可以為主將,成副將為何不可以,別和朕提資歷,若是論資歷,朕這個皇位是不是應該讓給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