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被打得一咧嘴,呸的吐出一口血來,賈政左邊臉頰已經高高腫起,疼痛讓他被酒精麻痹的意識回了籠“大大哥,我實不知道會這樣”說著,賈政痛苦的捂了臉。
他是真的不知道王氏做的那些事會后果如此嚴重,會連累自身。他以為王氏害長房,自己能夠得到好處。但是這些話,賈政不敢說。
榮慶堂和榮禧堂是榮國府正院里兩個相隔不遠的大院子,賈母聽說賈赦去找賈政麻煩,嚇得急急忙忙的趕來。恰好看見賈赦揪著賈政的衣領,賈政臉頰腫起,地上一灘血。
賈母嚇壞了,她現在不敢跟賈赦動手,依舊大喊道“賈赦,現在整個榮國府都是你說了算了,你還要怎樣”
賈赦回過頭來瞪著賈母,眼中滿是憤怒,賈政那些話實實在在點燃了賈赦的怒火“太太應該問問賈存周孝期飲酒,究竟還要怎樣他那婆娘害得榮國府還不夠慘嗎他還要繼續作”
賈母被賈赦的眼神嚇得退了小半步,其實她剛進來就聞到了滿屋酒氣,但是她以為是打翻了酒壺,實在不敢相信最是循規蹈矩的小兒子會此時喝酒“怎么會,你兄弟最是識大體的。”
呵,識大體,不過是會裝罷了,而且是在不同的人面前裝不同的面孔。就是原著上那賈寶玉不也是在賈母面前討好賣乖,實際上偷試云雨情,和優伶戲子來往,和俊俏公子不清不楚什么沒干過這些毛病看來都是遺傳自賈政
“事實擺在眼前,難道是我冤枉他不成若是太太不嫌麻煩,也可以去報官,找官府來斷案。”賈赦道。
孝期作樂雖不至于收監,但是打板子是少不了的,名聲也要受損,賈母是斷不敢將此事鬧開的。于是道“這點子事也值得勞煩官府你兄弟此事做得不對,我會說他的。”
賈赦道“太太要說的難道只有這個他賈存周一個白身,又是罪人之夫,配住在這榮禧堂嗎我奉父親遺命整頓家風,先處理奴才乃是給賈存周留著體面。他倒好,讀書多年,自稱端方,竟是好不知禮數,這么久了依舊竊居正室不肯搬走。”
賈母一聽是為著這個,險些就壓不住火。但是想到那日自己被奪誥命,小太監戴元都敢提醒自己不能越制,便沒了發火的底氣。道“你是世子,你跟你兄弟換一換,你搬到榮禧堂耳房來,你兄弟去住東大院如何”
賈母覺得自己此言十分通情達理了,誰知賈赦并不領情“他賈存周也配住東大院東大院是阿英瑚兒住過的地方,他住得安心嗎要么去住西小院,要么滾出榮國府自立門戶。”
西小院在榮國府的西北角上,邊上便是馬棚,特別是夏日的時候極是難聞,榮國府向來沒有主子住那里。甚至下人去住,還被調侃住馬棚去了。
現在榮國府空著很多不錯的院子,隨便拾掇一個也比那里強,賈母道“賈赦,他賈政再怎么說也是你嫡親兄弟,你就是如此容不下他嗎”
賈赦反駁道“他不是我兄弟不過是瞧在他是父親的兒子份上,我才給他一個容身之所太太,我沒討回阿英和瑚兒兩條人命,已經是大度了兩日之內,我要看到榮禧堂沒人違制。”
賈母看著賈赦,嘴巴張了兩下,到底說不出求情的話來了。心中又把王氏罵了千百遍,賈母到底舍不得責怪自己鐘愛的小兒子,覺得千錯萬錯皆是王氏的錯。只嘆息了一聲,將自己院里的人也派過來替賈政收拾包袱。
前世躲在女人后面享盡好處,直到榮國府抄家滅族都做著榮國府實際上的當家人的賈政,這一世風光不再,狼狽地住進了馬棚。
而次日,賈赦接到盛澤的消息說又有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折入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