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硫和周駿譽差點憋出內傷。原以為賈赦是個難纏的,沒想到這賈敬也是個損人不利己的渾人。知道平安州系和京營系的將領勝出無望了,干脆推個不相干的人,兩邊誰也別想占便宜。
其實滿朝文武大多數是不相信賈敬所言的什么不囿于門戶之見,所喲普高調子只是托詞,大多數人想法和司徒硫一樣,賈敬這人就是損,忒損。我爭不來的誰也別想要,送給旁人都不給你。
且不管各人心思,這件事最終就這么定下來。因為錢益年實在是個好人選。自本朝立國以來,勛貴人家占了太多武將要職,兵權越來越集中是個隱患。這個時候有人提出打破壁壘,至少在致和帝本人那里是會得到支持的。
自上而下的支持,加上幾乎全部文官和部分武將附議,這件事就這么塵埃落定。
頒了圣旨,吏部也出了任命文書派人一并加急送往江南。
回到上書房后,致和帝打發了其他人問戴權“朕交代你的事辦得怎樣了”
戴權道“回皇上,自得了皇上吩咐,奴婢就盯著長寧宮,六皇子雖然也時常入宮請安,但是與周貴妃說話時并不避諱宮人。”
以前司徒硫十分小心,表現出一副無心權勢的樣子,但上一回致和帝用兩江總督試探群臣和諸皇子,司徒硫表現得對武將們過于了解,細想有違和處。
出了司徒巖的事,致和帝心有余悸,以前司徒巖就經常借著請安時機入宮和甄貴妃議事;為了避免重蹈覆轍,致和帝自然會著人留意長寧宮。但是長寧宮表現得極正常,司徒硫入宮請安,也都是正常問候周貴妃飲食起居,并未提及政事,也不避諱宮人。
致和帝揉了揉眉心“或許是朕誤會老六了。”
戴權在一旁沒敢說話。
而并未被誤會的司徒硫回王府之后忍不住發了一通脾氣。書房內,司徒硫和江懷壽分賓主而坐,司徒硫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書案上“本王以前只覺得賈赦是個難纏的,沒想到賈敬做事也如此陰損。”
到手的兩江總督一職就雞飛蛋打了,難怪司徒硫生氣。
江懷壽作為謀士有個優點,就是不一味逢迎拍馬,不管好壞,都會直言不諱的分析局勢“這還不是最難受的,史鼎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咱們恐怕已經將人得罪了。”
這次硫親王府謀兩江總督一職,明著為史鼎爭取,實則用史鼎投石問路。以前史家和榮國府是姻親,史家算不上司徒硫一派的;但是賈赦掌握榮國府主導權之后,迅速將史鼐得罪了個透,那么史鼎對于硫親王府而言,是中立勢力,也是可以拉攏的對象。
本來比起到手的兩江總督和潛在拉攏對象,司徒硫選擇前者無可厚非。誰知道賈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將這個職位送給了一個文官。
“本王如何不知可是這一局已經輸了,唯有靜候下一次時機罷了。”司徒硫嘆道。
司徒硫口中的下一次時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但是硫親王系下一次損失卻是如約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