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只能如此被動么”司徒硫不甘心的問。
江懷壽道“我聽主公說朝會上的事,覺得皇上是有心采納張修之法,讓各地軍隊互相督查。此法不可避免的情況下,主公可暗中爭取讓西海沿子守軍查平安州。”
司徒硫自然明白江懷壽的意思。
現在寧國府直接掌著京營兵權,但是京營即便查出什么,過失有王子騰扛著;榮國府間接掌握平安州兵權,唯有拉下平安州,才能略略挽回損失。
沉吟片刻,司徒硫道“這些年平安州能夠拿到的軍餉有限,便是有問題也不會太嚴重,定然在父皇能夠容忍的范圍內。更何況平安州當年還有護國之功。若要拉下平安州,除非他們又更大的罪過”接著司徒硫眼睛一亮道“父皇絕對不能容忍的便是謀逆之罪”
巖親王的事才過去多久查不出平安州吃空餉的證據,還不能夾帶些平安州和司徒巖勾結的證據嗎
圍著一個復核花名冊的事,各方勢力又是一番各顯神通。
蘇丞相辦事效率倒是極高,不過次日,便將兩份巡邊方案遞到了致和帝面前。
致和帝看完之后,直接詔了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和兵部尚書入宮商議。
都察院依舊是這次巡邊的總攬,雖是各地軍隊互相監察,都察院則負責監督這個過程,并審核監察結果即可。因而致和帝先將兩份方案給都察院左右都御史看了。
而后又將方案遞給兵部尚書看。吃空餉之事兵部還擔著失察之責,曾闊看著兩份方案看得極為仔細。
哎喲,這方案刁鉆的,一份地方互查方案,譬如平安州和西海沿子互查;粵海和兩江互查。這不都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么當初粵海總督史鼎可是兩江總督的熱門候選人之一,后來兩江總督一職落在文官出身的錢益年身上。這兩地互查,可不會有人心慈手軟。至于平安州和西海沿子,更是較勁已久。
第一任南安郡王在西域開疆擴土,功勛無雙,所以太祖皇帝封爵位的時候,直接給了異姓王爵,從此西北駐軍一直是南安王府的勢力范圍,當年的南安郡王可是比第一任榮國公更風光的人物。而到了四王八公的第二代,更只有南安郡王一家依舊實權在握。另外三家異姓王已經空有郡王爵而已。
后來賈代善護國有功,又立了從龍之功,一時間風頭無倆;而南安王府雖然依舊襲了郡王爵,也掌著兵權。但是和平年代,誰不想在京城盡享繁華,而要常年駐守在苦寒之地呢西海沿子那地方,除了實權在握,簡直和流放無異。
自致和帝登基之后賈代善又是簡在帝心第一人,便是爵位略低一等,但論實權論影響力,榮國府已經越過了南安王府去。
前世南安郡王戰敗,彼時已經做了南安太妃的前南安王妃偏要到榮國府認一個庶女做義女,固然是榮國府落魄了好欺負,也不是沒有南安太妃想出一口氣的成分在里頭。
現在讓平安州和西海沿子互查,這可真是不知道要將多少年的舊事都查出來了。
另有一份是循環督查的方案,也是刁鉆得不行,總之,都是讓或是有齷蹉,或是有競爭關系的一方去查另一方。
致和帝問“眾卿覺得這兩分方案哪一份合適或是眾卿有沒有什么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