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顧溫瑜正站在營帳之外等待顧梨棠的到來。
顧溫瑜一見到顧梨棠的時候,便迅速的將顧梨棠拉入營帳之中。
營帳里點著燭火,顧溫瑜看著眼前的少女,眼里閃爍著不明的情緒。
他本不是一個情緒這般容易外露的人,但是人都是會被影響的,自從他上戰場以來,在外行軍打仗的這些年里,家中雖然也是家書不斷,但是顧溫瑜在每每看過之后,也只是嘆息一聲,之后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是即便如此,顧溫瑜依舊放心不下顧梨棠,他唯一的嫡姐,自出生時便先天不足,身體實在是嬌弱得很。
在母親去之后,嫡姐更是長病未愈,且還有了越發嚴重的征兆,后來竟是開始臥床不起。
如今嫡姐這般鮮活靈動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顧溫瑜竟是生出了想要擁抱嫡姐的念頭。
顧梨棠自然是察覺到了顧溫瑜的想法,她朝他笑了笑,而后伸手擁抱上顧溫瑜。
顧溫瑜被顧梨棠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怔愣在原地。
只聽見顧梨棠空靈悅耳的聲音在這營長之內響起“溫瑜,原諒姐姐沒有和你打招呼,便一個人跑了出來。”
顧溫瑜低頭看向這個站在他面前的姐姐,隨后臉上揚起一抹溫潤的笑容“姐姐如今安好便已是最好的事情,明日天亮,我讓人送姐姐回去,想必爹爹和祖母早已是擔憂不已了。”
顧梨棠笑了笑,“我給爹爹寫了家書,也和他說我來你這里了。對了,這次的戰爭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顧溫瑜拉著顧梨棠讓她坐在了營帳的桌邊,給她倒了一杯水,“我這里沒有什么好茶好酒,你將就喝。”
顧梨棠倒是沒有什么嫌棄的,修心之人講究隨性隨緣,她端起杯子咕嘟咕嘟的喝了滿滿一大杯,然后放下杯子,又繼續問道“溫瑜,你還沒有回答我的,這次戰爭可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顧溫瑜在她的對面坐下,沉聲道“有,魏國的軍隊戰斗力一直沒有云國強,可是此次兩軍開戰,魏國的軍隊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些個軍人像是個沒有感情和痛覺的傀儡,即便是被劍刺中了心臟,也依舊能夠從地上爬起來,然后繼續投入到戰斗中來。”
“而且他們的身上蔓延著一股死氣。”
顧梨棠一聽,眉心一凝,“除此之外,還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魏國軍隊還豢養了一群的狼妖,那妖怪速度迅捷,兩軍交手時,我們的軍隊還沒有做出什么行動來,那狼妖便沖了過來,領頭的副將們便被那狼妖咬死,士兵們散的散,逃的逃,這仗還沒打,我們的軍隊就已潰不成軍。”
“如今漠河已經落入了魏國的手里。”
顧梨棠連忙站起身來,伸手抓過顧溫瑜的手,替他把脈。
這一觸碰上顧溫瑜的脈搏,顧梨棠的眉心就又再一次蹙起,“你受傷了,這傷是什么時候受的”
顧梨棠的心里十分的沉重,顧溫瑜受的內傷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重上許多。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只是晚來了一個半月的時間,顧溫瑜就受了這么重的傷。
顧溫瑜將手抽了回來,輕笑著搖了搖頭,對著顧梨棠說道“姐姐不必擔心,軍人哪有不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