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沖突不斷升級,終于又來到了最經典的一幕。
我倆都累了。
互相冷哼一聲以示尊敬后,我去冰箱里取出了自己冷藏已久的雪糕,波本則從我的酒柜里拿出了一瓶我唾棄已久的波本酒。
我們開始休戰。
但又沒有完全休戰。
“沒想到會在你的酒柜里看到波本,你還挺喜歡我的嘛。”
波本的語調隨著他的快樂心情隨意起伏著。
“波本,許久未見,沒想到你的酒量已經下降到看到酒就醉了的程度。”我一邊將雪糕包裝撕開扔進垃圾袋里,一邊出于壓根沒有的同事情,遺憾地搖了搖頭。
波本轉了一下酒瓶方向,將“bourbonhisky”直接對準了我,面露志得意滿的笑容“事實勝于雄辯。”
“事實勝于雄辯。”我語氣輕快地重復了一遍,“波本酒用來沖洗馬桶確實蠻不錯的。”
“唔,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很擅長通過蛛絲馬跡推理出正確答案。”
“唔,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很擅長消滅證據。”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算我輸了,好吧。”波本突然舉起雙手,但我完全不信他是真心實意地投降,果不其然他下一句就是,“畢竟我已經是人生贏家了,偶爾在一些小事上讓讓心情差勁的敗者,也無傷大雅。”
“你說誰是敗者”我沒好氣地說,“而且讓我心情糟糕的元兇就是你吧。如果不是你不請自來,我現在絕對已經從超市采購完畢,開始準備午飯了。”
“你現在準備也不遲,說起來我也已經好久沒有吃過你做的飯了。”波本笑容滿面,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什么不妥。
我忍了再忍,方才沒有將已經吃完的雪糕木棍對準他的腦門,進行一項從遠古時代就開始流行的運動投擲。
畢竟這是我家,最后打掃衛生的也是我。
我示意波本看他拿出來的酒“別做夢了,喝你的波本酒去吧。”
“唉,真是殘忍,明明讓你心情糟糕的真正元兇也不是我吧我最多起了一個從旁協助的作用。”
雖然已經料到了波本的答案,但為了意思意思與赤井秀一劃清界限,我還是問了一句“那你說說看誰才是那個元兇”
波本依舊在笑,但現在的笑容只會讓注視他的人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被基爾還有琴酒宣稱死亡的赤井秀一。”
我思考了兩秒要不要去臥室拿一件外套出來,最后還是覺得沒有必要。
畢竟波本帶來的寒意持續時間肯定有限。
“在不信任赤井秀一是真死這點上,我難得跟你達成了一致。”我歪了下頭,“想喝黑麥威士忌嗎我可以友情送你一瓶回去沖馬桶。”
“嗯也不是不可以。”
“接受得可真勉強。”
不過我倒沒有因為波本的態度而反悔,還是從酒柜里面找出了一瓶黑麥威士忌,毫不珍惜地丟給了波本。
運動天賦滿點的波本輕而易舉就接住了酒瓶,仿佛不經意地提起“說起來,琴酒和貝爾摩德他們好像在赤井秀一死后,依舊看見了他。”
“赤井秀一的亡靈對吧。”提起亡靈二字,我自己都覺得好笑,“不過這是科學世界,又不是魔法世界,死掉的人又怎么可能以亡靈身份活動呢。”
“所以我才覺得很有趣你見過赤井秀一的亡靈了嗎雖然在過去相處時間上稍微有些不甘心,”波本的視線在我的臉上停駐了許久,才以一種不情不愿的姿態繼續道,“如果說我們之中有誰最能分辨出亡靈的真偽,那一定是你。”
我假裝沒聽懂波本話語中若有似無的曖昧,直接噎了過去“謝謝夸獎,我也覺得我的觀察力甩了你們好幾條街。可惜的是我之前趕過去的時候,赤井秀一的亡靈已經消失無蹤了。”
“你的運氣真不算好。”
“希望你未來撲一個空的時候,能夠想起你今天對我說的話語。”
“盡管放心,我不會給這一天到來的機會。畢竟我就是為了赤井秀一才回到日本的。”
我用力拉開餐桌椅,一臉假笑地看著波本“我還以為你是為了雪莉。”
波本回答道“如果只是為了雪莉,我現在應該還在美國,絕不會在一周前急匆匆地趕回日本。”
真的是一周前才回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