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的英語詞匯弄得我有些頭痛,我又是頭一次梳理分析一個大公司的資金數據,整個人就像是回到了大學的考試周一般,在猝死的邊緣反復橫跳,才在波本的協助下最終完成了工作。
雖然波本的相關經濟知識掌握的沒有我多,但他比我會熬夜,更刻苦,因此說是協助,但其實他跟我的貢獻程度很難區分出一個高低來。
“波本,你能告訴我你有什么不擅長的東西嗎”在波本寫完報告后,我真心實意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擅長的東西嗎”波本低著頭,思索了一陣,然后無比友好地對著我笑了笑,“我可不會將自己的弱點主動暴露在別人面前。”
不得不說波本是一個很會掌握對話節奏的人,他用思考時的沉默繼續勾起我的興致,又在我的興致達到最頂峰的那一刻朝我潑了一盆涼水。
“可惡,明明我都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你面前了,按照有來有往的社交禮儀,你不是也應該將至少一個弱點告訴我嗎”
我的右手握成拳,重重地打了波本前方的桌子。
波本絲毫沒有被我的動作嚇到,他的視線輕輕掃過了我的右手,我懷疑他剛剛察覺出了一個新的事實。
牛頓云,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尼采曾說過當你在凝視深淵時,深淵同樣也在凝視著你。
剛才的攻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就表明我的手也承受著巨大的痛楚。
“原來之前你暴露出了弱點嗎我可完全沒有發現,看來我的觀察力水平還不夠啊,這或許就是我的弱點吧。”
波本用真誠的語氣說出了一點都不真誠的話。
如果他的觀察力水平不夠,那全世界幾十億人口都沒有一個人的觀察力可以稱得上不錯了。
因為右手的疼痛感還沒有完全消下去,吸取了教訓的我改為左手富有節奏地敲擊桌面“撒謊鼻子可是會長長的哦。”
波本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站了起來,以認真的神色看著我“那瑪麗也逃不掉,應該說,組織的所有成員都逃不掉。”
波本的身高比我要高一些,我也就只能趁著他坐著的時候能享受一下俯視的快樂,現在他一站起來,形勢再次逆轉。
果然我很不喜歡別人以俯視的姿態看著我。
我果斷地將波本原本坐著的椅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了過來,光著腳踩上了椅子拖鞋跟椅子的高度,不需要對比都知道前者差后者甚遠。
高處的風景果然不一樣,光是波本眼中的詫異就足夠使我開心了。
雖然那份詫異只是一閃而過,但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才是樂觀者的信條。那么半秒對于我來說,足矣。
高興歸高興,我也沒有忘記剛才與波本的對話進行到哪里了,我俯視著波本,很有氣勢地反駁道“組織成員這么多,肯定也有不撒謊的特例存在”
“哦,那你就說一說特例是什么吧。”波本氣定神閑地說。
我第一個反應是明美,畢竟她的人生直到現在都還是屬于跟普通人基本重合的階段。也不可能有人會直接問她是不是在某個盡做壞事的組織工作,所以明美可以說是組織不撒謊的代表人物。
但我也不可能將明美這個完美印證我話語的例子舉出,我怕波本根據我口中不經意間透露的信息順藤摸瓜摸到明美身上。同波本打嘴仗取得勝利,跟明美的安全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不過我還是很想贏,因此我開啟了頭腦風暴,絞盡腦汁地想組織中有沒有一小部分人很特殊。我都不先想哪些人不撒謊了,畢竟那真的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只能先去除一個限定詞擴大搜尋范圍,在看其中有沒有符合不撒謊的人選。
這么想,還真讓我相出來了人選,雖然很奇怪就是了。
“我覺得琴酒就沒有撒過謊。”
“琴酒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看吧,真的很奇怪。但是我也是真心相信琴酒會是組織最不可能撒謊成員的一份子。
“波本,雖然你加入組織沒多久,但琴酒的名聲和行事手段你這個情報人員不可能不了解。你覺得琴酒會與人虛與委蛇嗎,他可是一槍解決所有麻煩的人物。快、準、狠這三個字就是用來形容他的。”
可能是波本無法在腦海中想象出琴酒虛與委蛇、同人賠笑的場面,他從完全不信已經變成了被我說服了一半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