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往后退了一步,細細打量著我。
他評價“看來你還不夠努力。”
我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還沒有跳話題,剛才的發言針對的就是我的海王言論。
“哈,我明明很努力啊。”我無比詫異,完全不知道波本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個結論。
“但是目前你一個戀人都沒有吧。”波本伸出食指晃了晃,在我開口前便將我的說辭堵了回去,“蘇格蘭只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夫,即便他對你很縱容,你也很親近他,但身為當事人的你只會比我更清楚你們之間的關系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至于萊伊,如果說你跟蘇格蘭距離正式戀愛就剩個沖刺距離,那跟萊伊就是才過半程吧。”
事實上我覺得真實情況是一個剛剛起跑,一個還在等著發槍。
不過將真實情況一說,那不就顯得我真的完全沒有努力了嗎其實我也可以選擇自己當海王的天賦不行。
但后者我覺得更不可了。
我還在想著無懈可擊的解釋詞,波本則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不知不覺地將視線從我身上移開,落在了二十幾米外還在教小朋友談貝斯的蘇格蘭身上。
“為什么會停留在沖刺階段呢”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完全聽不到他問話的蘇格蘭。
獨獨不像是在向我追尋答案。
“因為不追求結果的跑步比賽,最讓人享受的其實是迎著微風向著終點前進的時候吧。”
不過我還是將自己的答案說出來了。
“享受過程,這可真不像組織成員說出的話。”波本低低笑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我將垂落在肩上的頭發一圈一圈盤在手指上,輕輕說“這又不像我們手上的工作,強制要求達成,放松一點也沒什么不好。”
波本“有兩分道理,就算要當海王也沒有必要跟每個人都到達一次戀愛的終點。”
波本往我身前走了兩步,距離已經近到我的臉頰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呼出氣體的溫度。
我疑惑地歪了下頭“干什么”
“你的頭發有分叉。”
波本輕飄飄拋出來的話語于我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我差點就叫出了聲。
“哪里啊”我慌忙地開始掃視我的頭發,當然對于頭發茂密的我來說這無異于大海撈針,只能拜托剛剛看見的波本指出。
波本再湊近了一點,現在我倆的距離差已經小到可以被路人認定為在車站上膩歪的小情侶了。
“喏,剛剛好像是我看錯了。”
此時此刻我已經意識到自己被波本戲耍了一番。
我給了波本一拳。
這次我用了十成十的力,饒是波本也發出了輕微的吃痛聲音。
不過他強大到能跟動漫人物一拼的治愈能力起到了作用,十秒不到,臉上又恢復了與平時無二欠打的微笑。
我有些想補一拳,不過在我正式攻擊前,波本先向我發出了邀約,打亂了我原本的計劃。
“要不要試著沖我努力一下。恰好我對終點也沒有興趣,你可以毫無負擔地享受跑步的過程。”波本的臉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曖昧與親昵全部沖著我來的那種曖昧與親昵。
波本的邀約很有吸引力。
嗯,主要是他的臉很有吸引力。
而且不需要我負責對于我這種海王來說實在是太棒了好嗎
我左思右想,都覺得波本的這份邀約對我并沒有壞處。
于是我又給了波本一拳。
“你的頭發顏色不愧是黃色的”
成年人的世界充斥著為了工資舔老板皮鞋的悲哀、發生尷尬事之后雙方故作鎮定的當做無事發生以及壓根不把玩笑話當真。
再次身體受傷又再次極快速度恢復的波本就是最后一種,他見我連逢場作戲都不愿意,無比干脆地說“先去找蘇格蘭吧,再耽誤,萊伊可能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