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纖纖,如上好的羊脂玉一樣細膩溫潤,動作輕柔,但是那鈴鐺卻最是冷硬,叮鈴鈴地響著,細鏈觸感冰涼,掃過男子最碰不得的脆弱之處,饒是蕭明稷設想過音音會如何好奇試用,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鄭玉磬身著華服,她今日穿的衣裳雖然繁多,但都是質地輕軟,要褪去并不難,可是她專注于撥弄那鈴鐺,玩心大起,等到鈴鐺自己平靜下來,方才露出真心的一笑,慢吞吞地解了一件最外面的石榴紅羅衫。
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慵懶固然風情無限,然而只能瞧見起伏山壑卻不能窺見全貌,實在是叫人覺得遺憾。
"好音音,你便不覺得礙手礙腳嗎"
蕭明稷聽到那鈴鐺又響了一聲,即便是頭一回被女子壓制,咬咬牙便也克服了那種不自在,柔聲誘哄道∶"你把郎君的手腳都固定住了,郎君便是碰不得,總該也叫人解一解眼饞。"
秦樓楚館里雖然分了男女,可是客人并沒有什么性別之分,權貴男女都是一般,輕賤他們,又希望人能來討好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才肯花大筆的銀子。
不過女子為了迎合某些人的喜好,有些時候會將一身媚意展露無余,有時候會故作清純,明面上抵死不從,實則半推半就,男子卻大多要表現得比客人們更急不可待,想要被人徹底占有,或沉溺于客人并不十分出眾的容貌,急切蠻橫地占有女客。
這樣才會叫那些人覺得自己雖然是花了錢,可是自身卻還是有足夠吸引青年男子的魅力,自鳴得意,反而會花更多的錢給清平樓。
鄭玉磬沒有見過穎哥面對欺身恩客的柔媚討好,但是見過蕭明稷平日即便是討好也不會叫人忘記皇帝狠戾與嚴肅一面的神情,她無法想象這樣的唇齒,是如何會有那樣叫人心酥軟的聲音,叫人意外,又覺得十分刺激。
她向來不會去那些不正經的地方,可是此情此景,在九五至尊的寢宮里,叫她有一種在喝花酒的錯覺。
"阿娘,喂我吃一顆甜葡萄好不好"
蕭明稷面上也有些赧然,但是察言觀色了一會兒,看鄭玉磬并不討厭,只是有些震驚,就是硬著頭皮也要繼續,何況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那種心理逆反與獲得的奇異之感反倒是壓過了那種男子為尊的不適。
"兒臣渴得厲害,還求母妃快些拿過來吧,"蕭明稷淡淡笑著,目光卻是放肆打量,沒有半點恭順∶"可惜兒子與十弟已經長大了,否則阿娘豐盈,一顆便夠解渴了。"
鄭玉磬聽過的狂悖之言不少,但是像是皇帝這般坦蕩到完全不害臊的卻是少數,她幾乎被氣笑了,"我的兒,三郎這么乖,阿娘自然不忍心渴壞了你。"
她伸手去拿了外間進貢的葡萄來,慢條斯理地跪坐在床榻上,剝了葡萄果皮,抵到了皇帝唇邊示意他吃下。
蕭明稷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但是既然說要萬事由她,便乖乖張口咽下,順便將那指尖的果汁清理干凈,不厭其煩,偶爾有幾顆果實飽滿的,酸酸甜甜的果汁順著那英挺的下顎越過男子喉結,落到鎖骨窩處。
他動彈不得,那明顯的美人骨幾乎成了盛放葡萄汁的器皿,等待人來飲用。
可是鄭玉馨卻不急著俯身輕嘗,只有在聽到鈴鐺或輕或重的響動才會不自覺笑起來。
"三郎聽說過一件趣事嗎"
鄭玉馨不緊不慢地剝著葡萄,這些貢品原本蕭明稷是讓人送來給她吃的,他自己倒不怎么吃,如今倒是全落入了他的口中,"說有一個老和尚,收養了一個小和尚,怕年輕人意志不堅定,讓女色壞了他的修行,每次初一十五,都會叫小和尚到里面去不許見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