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釋褐禮比尋常有意思了些,因當時沒舉辦瓊恩宴的緣故,抱團之人頗多。”何似飛同喬影躺在床上,窗幔放下,只有窗口一點燭火在幅度細微的搖曳著。
窗外偶爾傳來一兩聲蟬鳴鳥叫,為如今的場景更添幾分平凡和美好。
喬影靠在何似飛肩膀上,一只手捻著他家相公的頭發,另一只手在被子里同他十指相扣。
燭火又晃了晃,窗幔落在在何似飛下頜、喉結處的陰影也跟著晃了晃。
喬影心念一,忽然想做些其他事情。
他握著相公的手指緊了緊,悄悄地示意。
以往猜喬影心思一猜一個準的何似飛這回卻沒什么反應,只是繼續方才的話題。
“以前那些看不出來路,也不知道拜在哪位門下的進士,便能輕松根據他們的抱團情況來判斷一二。甚至還有些拜在兵部門下的,得知了我向你提親的事情,直接將我看作了一家人。開口就是一副無比熟絡的語氣。”
喬影渾然忘了是自己方才纏著何小公子不對,現在是他家姑爺,是他的相公了。
他渾然忘了是自己先問,讓相公同他說說釋褐禮的事情,這會兒只是一門心思想做點事情,見相公對自己的暗示不理不睬,只當是自己示得不夠明白。
于是他放下相公的頭發,指尖緩緩伸入被子,還不待他的手落在相公胸膛處中衣的襟口,就被何似飛抓住了。
何似飛雖比喬影要小兩歲,但身量高,指骨也修長,這會兒輕松就將喬影的手包了個結石。
喬影聽到相公淡淡的聲音“睡覺。”
要是他相公是個不正經的公子哥兒,這個詞是詞還是名詞,那還有待商榷。但他家相公就是個小古板這個詞只有可能是名詞。
喬影指尖蜷了蜷,他心頭忽然泛起一陣委屈。
倒不是欲求不滿,只是這些天來,他們雖然日日相伴,又每隔兩日都能留宿于鏢局或者客棧,但他們每次都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聊得也并非夫夫的房內事,大都是各地奇聞怪談,偶爾喬影響起一些自己不甚了解的朝堂事,何似飛也都詳細的予以解釋。
但這樣的相處場景,更像是兩年前的知何兄同似飛賢弟,而非一對已經做過最親密事情的夫夫。
喬影有時候當真不免會在想,似飛當時要娶自己,是因為喜歡的是同他一起談天說地、品詩論賦的同伴,還是他喬影這個人
但他后來很快想通,無論是喬影,還是知何兄,都是他本人。
他自個兒也喜歡談天說地,喜歡不受約束的同自己看得順眼的人論詩說賦,因此,無論似飛喜歡誰,都是他自個兒。
這件事原本在喬影心里已經得以開解,只是一件無足掛齒的小事。
但最近兩人只蓋棉被純聊天,在喬影暗示后,似飛還不為所,反應淡淡,只說了簡簡單單兩個字“睡覺”,這就讓喬影覺得委屈了。
他們是夫夫,可以做任何事的。
喬影身邊雖沒有玩得好能說閨房事的好友,但他自幼不服管教,膽子又大,年幼時看過不少被主流讀書人所視為糟粕的話本。
話本話本,大多講得便是什么窮酸書生和富家小姐,或者趕考書生和深山中美貌女鬼的故事。在這些故事中,不免會夾雜一些狂浪的描寫,當年的喬影年紀小,看這個無非就是看個新奇。
加之喬影記性又好,即便當時不大能理解其中含,這會兒自己成了親,當年那些塵封在記憶深處的描寫等便一一涌上腦海。
有一句話怎么說得來著